“成都王殿下真要抓住这个空穴来风的机会故意整治我?”石寒脸红到脖颈,大声激愤道。
“就算我是齐王殿下的人,可是齐王殿下与他并没有双方利益本质上的冲突,大家共同的敌对方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的赵王司马伦啊!”
“司马伦野心勃勃,事事效仿曹孟德事汉少帝,宣祖帝事魏明帝事故,自封相国,这是图谋篡位之预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司马伦是整个天下的大敌,而我不过是一颗卑微的尘埃,成都王殿下何必这么狭隘,要专门揪住我不放?”
“这实在太肤浅了,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宜将联合宗室诸王,勤王讨逆为己任啊。”
……
孟玖微微摇头道:“但是你那地方上的匪患已成大害,连三万翼州边军都莫可奈何,成都王殿下对你勾结地方匪寇一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值此多事之秋,他也是下定决心要先拔除你县中地方的这颗毒瘤,以备积蓄力量对付将来的种种未知不测!”
“我还真是祸从天降,突然无缘无故地躺枪!”石寒想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但也阻不住内心沉重的忧虑。
“石县令,我也只能言尽于此,根本无力改变成都王殿下的决定,你还是尽量早想办法避祸吧,”孟玖一脸真诚地劝道。
“多谢孟大总管的好意提醒,今日救命之恩,叫我铭感五内!”
石寒幽幽地向孟玖表达感激道:“异日如若我还有重新返回茌平县,充作一县父母官的机会,我一定要平定地方叛乱,为您们兄弟俩讨回一个公道。”
孟玖大摇其头,似乎为石寒操碎了心:“先还是想想你该怎么避祸吧,整个河北可都是成都王殿下的主场,他大军云屯雨集,你根本无力对抗的,何况你还是在离开自己治下茌平县,孤身抵达清河县城的情况下。”
石寒鼓起勇气,脸红得要滴血,这回没有低头躲避孟玖的逼视。
“大总管,我想随你在此共同进退两日,到时候借个时机,争取当面见到成都王殿下,并当面向他澄清我的清白之身,甚至还要请你替我多多美言,为我开罪,你的话却好使,成都王殿下多半愿意听取进去的。”
孟玖凝视了石寒一会,似乎想直接看透他的内心世界活动一样,很快目光移开去,望着跳动的一截昏暗烛光。
这才说道:“这个并不麻烦,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乐意之至为你效劳,只是……”
“只是为何?”石寒急忙追问。
“只怕到时候,你在我家大王面前根本说服不了他,一切都是徒劳,你把宝都押在对殿下的幻想上,这绝不是一个好选择,也很不现实,你没考虑过这一点吗?”
石寒真实内心对司马颖确实没有存在太大的侥幸心理,他之所以要求随孟玖入住成都王的下榻处,是因为这样就有许多便利暗中在他们饮食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