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云不置可否。

“的确，在明面上，这是有心人皆可探知的事情，但是在暗中，却隐藏着极为复杂的算计。”

王笑云静候下文。

周赋灵站起身来，“在天下十三州之内，能够传承千年的道统，只此一家。而王朝更迭，江湖兴衰，却是不知凡几。你能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王笑云陷入沉思，“凌州紧邻漓江，除了商路运转之外，民众多以捕鱼为生。但是，鱼虾一年一轮，岸上捕鱼人却是难有更易。不知，弟子所言，可是先生要说之理？”

周赋灵朗声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可称得上是文治天才，这般道理，多少人至死都不明白。不过，我要补充一点，江上捕鱼人，不仅会捕鱼，还会，养鱼。也许漓江太过浩大，但是在上游置入鱼苗，待成熟时一网捞之，可得丰收。笑云，你可明白？”

周赋灵交地亲切，已经认可了王笑云的聪慧学识。

但王笑云却注意不到这句话的亲昵，反而是局促难安。

若是天下十三州为漓江，那么千年没有更易的承天道，便是捕鱼人，而王朝子民，江湖侠客，皆为鱼虾。

再细思之，是不是这王朝更迭，江湖兴衰皆由承天道一手把控？如此隐秘，当真是惊世骇俗，震天慑地。

“所以，先生所说承天道，便是这样的存在吗？”

“如果我说是，你可还有胆量，加入我书院一方？”

王笑云当即匍匐跪地，“愿以死，报天下！”

周赋灵欣慰而笑，“如此，吾得第二名真传弟子。”

“师尊在上，受弟子笑云一拜。”

师徒二人，在将话说开之后，终于尽释隔阂，有了统一的志向。

“那凌少羽让我帮忙之事，以及师尊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文圣之请，也是这件事吗？”

周赋灵点点头，“我不知道你师祖的意思，但是看凌少羽的举动，应该是认可了我的做法。你师祖还在的时候，并不叫我对承天道动手，包括你大师伯二师伯也是一同规劝我，我才一直搁置计划。但是在凌少羽离开凌州之后，你师祖的意思，才隐晦得传到我这里。而针对承天道的计划，也就此展开。”

王笑云道：“针对承天道固然是我们之愿，只是，听闻那承天道掌教深不可测，又只有天子能见。而且门下弟子又尽是三境，若果真如此，师尊可有把握一击必成？否则，必然深受其害！”

周赋灵道：“有你师祖在，承天道那里应有几分把握，只是还需要你的助力。至于你要做的事情，是与朝中的那个人为敌，掣肘他的计划安排。”

“朝中的人？是谁？”

“左相苏沐，他也是承天道弟子。一切所行，皆是为了承天道不为人知的目的。你在书院拿到该有的声明之后，我会安排你进朝中任职，户部尚书是你师兄，你作为侍郎与之共同抗衡左相。”

“弟子明白。”

“嗯，至于凌少羽那里，他需要你帮助他，煽动天下十三州的江湖门派，只有合天下之力，才有与承天道一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