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方刺史,留芳先生并没有要罢你官位的意思,只是我们此行需要刺史官印,所以,只是借用。当我们返回之后,自当归还。”
凌少羽耐心解释,与靳留芳好似换了性子。
“呼,原来是这样啊。”方离月长舒一口气,但转变细思,又觉不妥,“可是,没有漱州刺史的官印,只怕京都那里不好交待。”
“诶,方刺史怎得如此糊涂?留芳先生可是京都来的十三州巡查使,官印被她掌管,有何不可?再说了,如果方刺史真的介意,这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谁也不会外传啊。对吧?”
凌少羽环视四周,江乴象征性得点头,靳留芳自然也是赞同。
“所以,方刺史以为如何?”
“唉!凌公子这是将老夫架在火上炙烤啊。”
“方刺史又说错了,是留芳先生要借官印,可不是我,哈哈哈……”
靳留芳这才道:“剑阁的事情你不必担忧,我会向京都解释。至于官印之事,是我个人请求,方刺史也可以选择不借,我不强求。”
靳留芳先是提出剑阁的事情会帮忙,再说借官印之事,多少有些威胁的意味在,方离月虽是文术之道,却久经政场,自然明白靳留芳的意思。
“唉……”再次叹息,方离月道:“既如此,老夫也只能应下,只望靳先生,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哈……”靳留芳难得展颜而笑,虽是文术装束,终归有了些女儿家的风情。在与凌少羽相处的这段时间,靳留芳自己都未发觉,已经改变这么多。
“那就谢过方刺史了。”
方离月摆摆手,转身看向江乴,面露难色。“江掌门,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告知你知晓。”
原本静静喝酒的江乴,心中猛然一突,看方离月的面色,一定是极为重要之事。可是,剑阁已灭,师弟江雪已死,而师妹木晓晓去往刀门,还有什么能让他挂怀担忧的呢?
“方刺史请说。”
“剑阁那片地方……”
方离月还未说完,江乴便打断他道:“抱歉方刺史,虽然剑阁名存实亡,但是待我回来之后,便会着手重塑剑阁,所以剑阁旧址不可交易。”
方离月道:“江掌门误会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江乴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便安静下来。
“剑阁山岳被摧毁,百余名弟子牺牲,江掌门将他们葬在剑阁之上,无可厚非。但是,修葺剑阁的工作,仅存的剑阁弟子力不从心,便借调了刺史府的小吏。但当刺史府的人到达之时……”
江乴眉心凝成“川”字,已然有了不好的预告。“如何了?”
“剑阁弟子的坟茔被不知名的人挖开,里面的尸骨虽然还在,但是,已经碎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