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书院在大虞十三州内都有办事处,也是各州天骄修行之地。
昨日晚间,京都书院的三境高手黄天引先是用浩然正气观察凌少羽,想要找出他和文圣天下师的关系。在如今表面上海晏河清的王朝之内,那种足以左右王朝局势的天地伟力,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有关于凌少羽的传闻,便丝毫不容轻忽。
“老师,那凌少羽当真是装疯卖傻吗?”
黄天引停止周身文道的运转,转而看向这个弟子。
“文愚啊,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被称作文愚的书院弟子赶忙低头,“老师,自我入书院那时起,便一直跟在老师身边修习,已有十七八年了。”
“嗯!”黄天引略略抚须,“那我诚意问你,你正心回我,为何你选择文术而非文治?”
“弟子仰慕先贤!”
黄天引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太笼统了。治国之能臣,流芳百世,铭刻史册。文术之大得,御空凌霄,恣意一世。你更倾向于哪个?”
“回禀老师,弟子跟随老师修习文术,虽然进境不佳,但诚心所问,更偏向于文术大得。似此一日千里之行,傲立万仞之巅,实是写不尽的风流。”
黄天引又问道,“如今你也是正心境界的年轻高手了,虽较你所说写意仍有差距,也是愈发接近。如果让你散去正心修为,重新来过,你可愿意?”
文愚立刻跪拜在地上,“老师何意学生不知,但一身修为不易,其中艰辛老师十分清楚,还请老师不要收回。”
黄天引明白他是误会了,遂说道:“你多虑了。我只是不明白,一个人千辛万苦得来的,为何会轻易舍弃?你对王笑云此人有多少了解?”
文愚这才擦去额角的汗渍:“此人有学痴之誉,听闻在凌州城中傲视同代人,无名师教导,也已达到正心境。”似乎有鉴于此,文愚有些惭愧,随后又说道:“但他言行有损读书人风雅,书院对招揽他一直有异议,也因此搁置。”
“嗯。他昨日散去了一身正心修为,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这、”
文愚先是震撼于有人可以取舍如此大度,也同样迷惑,不知老师何意。
“你将我文术手札带给他,告诉他,如果能在一年内重拾文心,我可以破例收他为徒。”
文愚心下震撼,却不敢有违师命。
“诚意正心,取舍无度。王笑云,你难道修的不是文心,而是道心?”
正当黄天引犹疑时,府外有人通传,凌少羽在门外求见。
“来得正好,省却我一段脚程。”
凌少羽在轿子上十分舒坦,随行还有侍女跟随,一路花香四溢,许多街上的闲客也一路追随,直到凌州书院的门前,这些人再不敢有僭越之心,但看这凌大公子又有怎样奇怪的想法。
篮子里剩下的花瓣直铺到书院门前,凌少羽方才踏着花路前行。
黄天引看到这一幕,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