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自己身上的所有战功,来求这道赐婚圣旨。
栖风院里。
一片宁静。
傍晚的风清凉舒适。
绿浣紫苏一起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江清月在写着出行清单和大致计划。
她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要报的仇也报了,林家现在也越来越好,她没有任何担心了,便想着出门走一走。
这些日子看了许多的游记,现在终于要亲眼去瞧瞧看看了,想想很是激动。
绿浣说话:“还以为林家大老爷会反对,没想到大家都支持小姐出门,林家的人真是太开明了。”
说到林家,江清月心情愉悦,脸上露出和熙的笑容。
“是,他们都很好。”
“这一回,咱们跟着大老爷的商队一起,也很安全。”
“是啊是啊,一想到能出去玩,奴婢这心里啊,又忐忑又兴奋。”
紫苏悄悄看了一眼江清月:“小姐,大武小武是一起,还是在家里守门。”
江清月笑道:“自然是待在一起,别院里有石嬷嬷就够了。”
石嬷嬷是林府的人,老夫人看别院冷清,又没个长辈,便挑了一个稳重可靠的嬷嬷过来。
石嬷嬷性子好,稳重能干,有了她,绿浣和紫苏都轻松了许多,别院内井井有条,江清月很是舒心。
石嬷嬷年纪大了,不愿走动,留在别院看家是最好的。
紫苏脸上露出笑意:“那太好了,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他们听到一定高兴坏了。”
江清月和绿浣看着紫苏欢快的跑出门去,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四五日后便可以出发了。
“出门前,我再回一趟林家,跟大家一起吃个饭。还有韵姐姐那边,我想再去看一看。”
说到林韵,江清月心中一阵唏嘘。
从上一回,林韵又被骆晖打过一次被苏氏知道之后,苏氏和林舸都支持她和离。
林韵挣扎过一段时间,最后终是同意了。
但是,在她作出决定之前,骆晖死了。
和前世一样,骆晖和甄大人的相好通奸,被人捉奸在床,痛打一顿,不敢回府,去青楼买醉,回府不慎落河而死。
发生了这样的事,林家自然不肯再让林韵待在骆家。
但骆家却并不放人,要林韵死都要死在骆府。还想要让林韵为骆晖陪葬。
林家可不是吃素的,当即便把骆晖做的事捅到了京兆尹去。
那甄大人的相好,也有个名义上的丈夫。
这还得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骆家自是不认,但是骆晖和人通奸已久,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由不得骆家抵赖。
林家还说出骆家要林韵陪葬的事,把骆家推上风口浪尖。
明明是自家儿子的错,还要别人家的女儿陪葬,骆家的风评急剧下降。
不知是谁爆出来,骆晖还打妻妾,几个孩子都是这么打没的,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还得到了外头大夫的证实。
骆家一时成了街头篮球,府中儿子女儿说好的婚事,全部都黄了。
就连原本要升迁的二老爷,也被人上奏告了一状,截胡了官职。
骆家这才知道怕,骆晖的母亲因为要林韵陪葬的言词,亲自对林韵认了错道了歉。
又让骆家主给林韵写了放离书,这件事才落幕。
林韵终于回了林家,不巧的是,被诊出有了身孕。
苏氏自然不想让林韵生下来,一家人好好的商量着。
林韵到底有些舍不得这个孩子,苏氏好生跟她一通分析。林韵想到骆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做了决定。
当天夜里便喝了一碗落胎药,把孩子打了。这回子,正在养着身子。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林韵总要养个大半年才会好一些。
江清月便也没有在她面前多话。
前世这个时候,林韵已经被骆晖活活打死了,现在这般,虽说受些罪,但好歹有命在,而且还有未来。
只希望她以后,苦尽甘来了。
紫苏从外头进门,脸上带着笑意。
“小姐,大武小武高兴坏了,说一定会好好护着夫人。”
“好。”
江清月看向她,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再看一眼绿浣,心中想着,等找机会,可以把他们俩的婚事都安排安排。
身边的人都能有个好归宿,她心中也高兴。
她们正在收拾着的时候,季昀之来了一趟。
他现在已经和江佩兰和离,江清月也不再是他的妻妹,他来别院,都是悄悄的避开人,也来得少,只是日日都会写一封信,让人送到江清月的案台前。
一个字两个字一行字,却满满的都是惦念。
这些细小而纤长的感动,让人感觉到温暖而安心。
这回,江清月看到他来,脸上笑容微微扬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收到一筐瓜果,趁着新鲜,便想着给你送来。”
“多谢丞相大人,这样的事让下人做就好,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哦,我顺路,就自己来了。”
他也顾忌着,但是实在忍不住,便小小的放纵了自己一回。
江清月看他身上穿着的送菜小厮的衣裳,笑道:哪有这个时候来的送菜小厮。”
季昀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两声。
江清月见到他这副模样,心头跳快了两分。
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丞相大人,在她面前却像个愣头傻小子似的,实在很难让人忽略。
“坐下喝杯茶吧。”
“不必了,送到便要走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开口:“下回我再来。”
江清月想了想开口:“过几日我便要出远门。”
“去哪里?”
“想出去走一走逛一逛。”
季昀之脸上表情变幻,“那,那你还会回来吗?
“还是,走到哪里算哪里,从此随遇而安?”
对上他小心翼翼又忐忑的眼神,江清月心中的暖意,一层一层的上涌,几乎要盈满整个心间。
她深吸一气,回道:
“大约入东,我便会回来。”
他低头,略微思忖:
“嗯,我在京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