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一边去关门一边说道:“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就在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老鸨子忽然脸色一变:“有情况!”
“怎么了?”龟奴连忙问道。
“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还不止一批!”老鸨子道。
龟奴脸色也变了,侧耳听了听,却没有任何发现。但是他知道老鸨子不会信口开河的,皱眉道:“这半夜三更的,普通人绝对不可以在神京驰马,只有神京里的几个特殊衙门才有权这么做。这是发生什么紧要的事情了发生了吗?”
老鸨子不答,她又闭目倾听了片刻,忽然睁眼道:“情况不妙,马蹄声是对着这里来的,咱们要不要通知月姑娘?”
龟奴愣了一下,强笑道:“这半夜三更的,月姑娘早就该睡着了。也许他们只是正好路过这里呢?万一只是虚惊一场,这惊扰之罪可也是不小。”
“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这些年一直行事谨慎,应该不会暴露的,我看也是路过的多。”老鸨子自己安慰自己说。
两个人正在迟疑间,远处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急如狂风暴雨一般,听声音最少也有数百匹之多。
老鸨子终于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闭月阁所在的这一片以青楼妓馆居多,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居住,就是有人犯了大罪,半夜里抄家也走不到这个地方才是。
老鸨子刚想明白这些,马蹄声已经渐渐缓慢了下来,只见人影晃动,杀气腾腾,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已经杀到眼前。月光下可以看到这些战马居然也披着重甲,和马上的披甲骑士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是三千营的骑兵!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快去通知月姑娘小心!”
老鸨子赶紧命令龟奴去通知月玲珑起身戒备,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面对着眼前的几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军士。老鸨子脸色煞白却毫不退缩,她听见远处还隐隐传来急促的奔跑之声,其声整齐而不杂乱,显然还有大批训练有素的军士正跑步前来。
“看来这几年安稳的日子让自己松懈了,居然会犯下这么大的错。万一他们真的是为了月姑娘来的,因为自己的懈怠让月姑娘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那可是百死莫赎了。”
老鸨子心底念头电闪,最前面的战马已经冲到了近前,即使马上的人已经提前刹住了马缰绳,却依旧有几匹全身披挂的马匹几乎冲到了老鸨子的面前,老鸨子的头发和衣服都被劲风吹拂的朝后飞舞。
老鸨子定了定神,发现为首的几名骑士却并没有全服披挂甲胄,而是一色的大红披风,身上穿着飞鱼服,腰间佩戴者绣春刀。所有人都一言不发,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是锦衣卫的人。”
老鸨子心里说着,现在只求自己能够拖延一点时间,让月姑娘可以脱身了。
“你是什么人?”
为首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李淮,他为了不出纰漏,除了带上一千名锦衣卫校尉外,还从京营临时调过来三百名重甲骑兵,以求一战功成。
老鸨子硬着头皮道:“奴家是闭月阁里的老板,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的,各位大人到此地有何贵干?”
“拿下!”李淮一声暴喝。
他身旁的几名千户和百户从马上一跃而下,一出生就擒住了老鸨子的双臂。
“奴家可是清白良民啊,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大人何故拿我?”老鸨子连呼冤枉。
“闭嘴!”李淮冷笑道:“闭月阁窝藏白莲教叛逆,你身为老板,敢说自己不知道?我看你分明也是叛逆同伙才是!”
李淮这一次可是奉皇命行事,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的思想,这一次整个闭月阁鸡犬不留,就连窝里的耗子也别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