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潇肃就明白了。
想都不用想,这是于连所为。这大主教果然没那么好心,这盆脏水,到底是泼向了潇肃。
不仅是潇肃,整个司徒家族,都成了他的替罪羊。
“前面右转。”
“您不去欧阳家了嘛?”
“先去大教堂!”
“那小子冲你来了~”
“哈哈哈~可以理解,他估计被搞得挺懵。”
“他的用处,就是挡箭牌是么?”
“影子,相信我,他早晚大有用处。”
“王杰的残党已经清除干净。”
“做得好。这样,中心医院就能顺利的到我们手里了~”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人呢?”
“别问这么蠢的问题。”
“行,那我撤了,你自己应付那小子吧。”
于连这算盘打的,不得不说真是面面俱到。
只是他确实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一会儿怒气冲天的潇肃,这个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少年,保不齐真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大主教,你不杀我,为何还是要我死?”
“我怎么要你死了啊?”
“把我推上风口浪尖,给王杰报仇的,那还不得都朝我来!?”
“放心,没人给他报仇,都解决了~”
“院长的事儿,你用你自己人!否则就算没人复仇,其他几大家族也得处处提防我,司徒家要没法立足了!”
“别急别急,先坐,喝茶喝茶~~~”
于连放下架子招呼少年坐在,甚至没有使唤下人,亲手给他奉了一盏茶。
少年气的要死,这才知道先前那些自以为的好事儿,其实都是有代价的。
这么一搞,一传十十传百,他便真成了杀害王杰的人,不管立场如何,几大家族多少会对他忌惮起来。
现在这孱弱的司徒家族,最怕的就是成为其他势力的假想敌。
“你这样做,和杀了我没区别。”
“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让你背个黑锅嘛,我说了我要用你的呀。”
“这口锅太特么大了!”
“嘿嘿,不大的话,我也不用找别人来背呀~”
于连倒是实诚的很,丝毫不遮不掩,搞得潇肃都不好反驳了。
退一万步讲,自己才是被动的一方,于连给他甩个锅,即合理又拿他没办法。
“就走了?”
“不喝你这迷魂汤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后边的事儿~”
“这次算给自己长个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嘛~~”
“再见!”
“常来~”
“主子,回家还是?………”
“不,去欧阳家。”
“是。”
潇肃对自己有些失望。他想起上午议会,于连将矛头对准王杰时,自己竟然还帮腔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司徒家和王家不对付。
他以为自己和于连穿了一条裤子,实际上连个皮带扣子都算不上,过于天真了。如果可以,他真是想跟每个人亲口解释一遍,这人真不是司徒家杀的!
“司徒先生?快请进!”
“欧阳叔在家吧?”
“在的,您客厅稍作,我去通报一声。”
那奴才将潇肃请进屋里,鬼鬼祟祟的四下观察了一番,确认门外无异象,才关门待客。
看来这满世界跑的舆论,的确把潇肃送上了风口浪尖。
“呦,贤侄,你还敢出门呐?”
“您…您都知道了啊?”
“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啊?哈哈哈~”
“欧阳叔我……”
“哎,不用过多解释,我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事发当场便看出来~~”
“那您也不提点提点我,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
“这个亏,得你自己吃,没办法。”
欧阳振业可太懂了,毕竟自己也刚吃过这样的亏。
阴差阳错之下,竟让那于连动用了自己的飞艇小队去刺杀潇肃,还好事儿没办成,要是“司徒云升”真的死在飞艇小队手里,那自己的下场恐怕比现在的潇肃要难多了。
“这个大主教,可真是借刀杀人的好手……”
“不说这事儿喝茶喝茶~”
“您不觉得他真是坏透了嘛??”
“这茶真的不错。”
“您干嘛一直转移话题呀?”
“我去给你叫小锦,你俩聊!”
“哎哎哎?”
欧阳振业古怪的举动只有两种可能,他要么知道潇肃身体里被安了监听器,要么他自己也被安了同样的监听器。
这能量教,一开始只以为他靠的是人多,越混越发现,这个组织控制的人,比明面上要多的多。
不是人人都像潇肃这么洒脱,即使被人追踪、监听,依然有啥说啥,不管不顾。
反正,无非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他早就经历过。
“小锦!”
“你来干什么?!”
“这么不欢迎我啊?”
“无耻之徒……”
“别别别,我来就是道歉的。上次着实是酒精作祟,说了些轻挑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嘛~~”
这嬉皮笑脸的道歉毫无诚意,让欧阳锦越看越来火。
欧阳家可是个相当传统的家庭,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小子居然敢口出狂言,他恨不得让父亲派人弄了他。
“你少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么轻易就饶了我。”
“那你还来自找没趣?”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看完了你保准心情大好~”
“不去。”
“嗨呀,去看看嘛~那画正等着你这个懂得欣赏的人看上一眼呢~”
“画?”
一说到画,欧阳锦可就来兴趣了。
这小姑娘没别的才能,就是一身的艺术细菌,和他那南征北战的父亲完全是两路人。
平时不是弹琴,就是写写画画,可惜现实没有大好河山让他寄情山水,因此特别钟情于过去的艺术品,那里面藏着已经消失的美好与伟大。
“嗯,画。”
“什…什么画?”
“好像叫什么,《睡莲池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