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在吗?”
“怎么了孙妈?”
“明日香小姐来了~”
“是嘛?快请进来!”
一听是明日香,潇肃还是蛮兴奋的。这姑娘带着他狂飙了几次,领略了不少深藏于沙海中的独特景色,二人至少能算是普通朋友。
而且,明日香的性格,着实讨人喜欢。不做作、不欺软怕硬,也没什么城府,这在约克城实在很难得。
这不,孙妈刚话刚传到,少女后脚已经进门了,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你怎么还在家里啊?”
“好久不见~”
“走,出去逛逛,外面可太热闹啦!”
“热闹?不是混乱嘛?”
“混乱所以热闹啊,你不想出去看看?”
“我上午就在事发现场呢……”
这女子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转悠,打量着潇肃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这地方,真是久违了…”
“你以前经常来?”
“嗯。碰到母亲出远门的时候,甚至会在这过夜…”
“怎么样,变化大嘛?”
“还是同样的气质,压抑。亏你在这能睡得安稳…”
“嘿嘿,我胆子大~”
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物,她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了下来。
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今天罕见的穿起了裙子,当然,肯定不是云曼那种温婉贤淑的风格,而是又辣又可爱的百褶裙,搭配一件宽松的套头卫衣,简单又别具一格。
“你今天怎么想着来这呢,有事儿?”
“倒也没别的事。就是……”
“算是来悼念一下那小子,对么?”
“嗯。”
“理解。需要我回避嘛?”
“别别别,我一个人可不敢在这待着,害怕……”
再飒也毕竟是个小女孩,不像潇肃,哪怕司徒云升似乎夜夜在周围纠缠着他,他依旧住得下去,无非是睡眠质量略微差一点儿罢了。
孙妈敲了敲门,送进来两杯咖啡,见二人聊的正欢,也就非常识趣的轻轻掩门而去。
“呐,尝尝这玩意儿。”
“云升,云升最爱喝咖啡……”
“听说是的。我就纳了闷了,这玩意苦不拉几的,喝它干嘛?”
“你不懂,咖啡得一口口品着喝~”
“这么难喝的东西还得慢慢品?!白人真是病的不轻……”
“嗯,白人确实都有病,哈哈哈!”
如今,野生动物几乎绝迹,尚能种植的作物也仅剩寥寥,这罗布斯塔咖啡豆可是相当珍贵的东西。除了司徒、欧阳这样的顶级氏族,一般的小贵族都很少能享受到。
咖啡的味道,和喝咖啡的资格,很难说云升是在享受哪一种。
“那什么……走廊里,那副画,是真迹?……”
“大主教送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我去……于连居然舍得把这东西送人啊!可真是太大气了……”
“他那好玩意儿多的是,送我一副无伤大雅~”
“嘴上说着无欲无求,为了什么神甘愿奉献所有,实际上却到处搜罗奇珍异宝,真是够讽刺的。”
“这么说,摸金族也替他做事咯?”
“当然了。最经验老道的摸金,都在替于连卖命。”
“难怪……”
“难怪什么呀?”
“你正在找的那兽首玛瑙杯,已经…已经在他手里。”
少女愣了一会儿,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窗前呆呆地站着。
几个月的狗屁倒灶,她费劲心机才确定了这镶金兽首玛瑙杯的具体所在,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带上足够的人手和工具,将那绝世的宝贝带回来。
可惜,仅仅几天时间,宝贝便进了别人手里。
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怪只能怪于连的眼线实在太广,他关注的事,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我还想着,把那东西带回来,也算是对他有个交待了呢。”
“现实总是残忍的。我想…我想他会体谅你。”
“不用安慰我,这种事儿,我挺习惯。”
“嗯,我也…不太擅长安慰别人。”
二人各自沉默着,此时此刻,也许这是最好的氛围。
云升房间的大窗户,正对着约克城中心,最高委那尖尖的塔楼,在这里清晰可见。
“你说的对,白人都病得不轻。”
“说到病,有个人的心病,也许你能帮上忙。”
“云曼姐,是么?”
“嗯,就当帮我个忙。她这个状态,很影响我做事。”
“影响你做事???”
“怎么了?”
“没什么。她在家吧?我去看看她。”
“好,一会儿留下吃晚饭吧。”
少女把双手踹进衣兜,看了潇肃一眼,又看了桌子上的咖啡一眼,转身开门。
“你呀,开始像白人一样思考问题了。”
“老朱,备车。”
“主子,外面乱糟糟的,您确定要出门嘛?”
“能有多乱嘛,没事儿,我得去欧阳家一趟。”
“是……”
答应了欧阳振业要给自己的轻挑行为擦屁股,那就不能食言。他必须登门道歉,一是为自己考虑,二也是为司徒家考虑。
可他一跨出大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司徒大宅门口,居然围满了人。王杰的死搞得满城风雨,可为啥大家伙吃瓜吃到这里来了啊?
“司徒先生!王杰院长的死跟您有关吗?”
“有消息说会议上您与王杰起了激烈冲突,是这样的嘛?”
“请问福尼亚城制药厂,今天是否会归司徒家所有?”
是的,约克城是有新闻,有记者的。
当然,他们不过是掌权者手中的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罢了,不中立、不客观,不求实。
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把潇肃震住了,他又回想起那次福尼亚城演讲的情形,也是这般人头攒动,没等他说几句话,子弹便嘭的一声钻进了他的血肉。
少年无言,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各位!主子公务在身,请让一让让一让!”
还是那老朱经验老道,护着潇肃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缝隙,迅速把主子送进了车里。
“这特么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我跟您说过,外面乱糟糟的……”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怎么知道家门口堵了这么多人……”
“不必惊慌,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时就会散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群人无非是受人指使,来给舆论添油加醋的而已。看来王杰之死,有人想让司徒家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