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我换个问题。”
“您说…”
“王杰死了,对你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这一问,属实是把云曼和苏杭两个人都尴尬住了。
感情这小子,啥都知道。
一个是贪恋美色,试图趁火打劫的小人,一个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出卖自己换来报仇雪恨的贵族小姐,就这么赤裸裸的戳穿二人的小交易,场面着实不太好看。
“我吃饱了。”
云曼没别的法门,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
苏杭总不能说他也吃饱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着。
“行啦,人都走了,别绷着了~”
“你…你故意的…”
“是啊~你得体谅我,否则这样下去,云曼还以为这个家姓了苏呢,指不定再闹出什么事儿。”
“你姓司徒么?!”
“至少明面儿上,我姓司徒。”
苏杭还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确实如他所说,在大多数人面前,潇肃就是他不折不扣的主人。
“年轻人,别太嚣张,风水可是会轮流转的!”
“别生气别生气,来来,喝口汤~”
“哼…”
“我就是过过嘴瘾而已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咱俩是合作伙伴呐,我好你也好,风水转到我这儿,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可太多了。我得势了,那你的地位不也跟着步步高涨么?”
潇肃结结实实的吃了两碗饭,这一桌子菜,也就他一个人正儿八经吃了一通,其他二位全程如坐针毡,还有一位索性落跑了。
“现在我认真的问你,王杰死了,对我们是好是坏?”
“那自然是好事。王家和司徒家素来不对付,他一走,整个医药体系的权力网都要崩塌,制药厂那摊子烂事儿,也算有了个头。”
“就是嘛~王杰不死,制药厂永远到不了我们手里,尽管它就建在福尼亚城。”
“什么什么?制药厂什么时候到我们手里了?!你想什么好事儿呢?!”
“你等着吧,也许明天这事儿就有着落了~”
“你今天吹的牛,可真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总之凭你我之力,要办了这王杰,暂时定是没这个实力的。现在有人替我们办了,那不是好事还能是什么。”
上了楼梯,走廊上挂着的水墨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苏杭心心念念的《睡莲池与玫瑰》。
“你舍得挂出来啦?”
“我向来不是小气的人。你扮演好的你的角色,别给我捣乱,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切,搞得跟真主子似的…”
“我就是你的真主子,不会错。”
“那你呢?谁是你的主子?”
潇肃没有回答,摆摆手告别朝楼上继续走去。
“你去哪?”
“去看看我亲爱的姐姐。”
“这小子,听起来可不太老实。”
“挺好,太老实我反而觉得无趣~”
“干嘛给自己找这么难管的人…”
“当年你也一样,现在,还难管么?”
“我不一样,我有我的目的。”
“一样,他和你一样。我们都一样。”
“老人家说话就是啰嗦,走啦走啦。”
“王杰还有几个死忠,你处理一下,做事儿干净点儿。”
“是是是,大主教~~~”
“我能进来么?”
“请…请进。”
第一次,潇肃总算鼓起勇气,走进了一个女孩儿的闺房。
跟想象中的不同这里除了多了些镜子,衣架,其他并没有和潇肃的房间有根本不同,一样压抑和死气沉沉。
“为什么又在哭?”
“没…没有。”
“你再怎么哭,云升也活不过来了。”
“死的不是亲人,你自然说的轻巧。”
“呵,是么。”
和进门前的忐忑不同,此时的潇肃没有一点儿拘谨,径直坐在大沙发上慵懒的靠着,反倒是忙着擦眼泪的云曼有些局促。
不知不觉,这个少年的气质已经彻底变了。
“你要相信,我并不希望你弟弟死。”
“然后呢?”
“仇,我也帮你报了,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着眼未来,好好活下去。”
“你是说王杰……”
“你不会真以为苏杭那家伙有这实力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不用管。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明,我对司徒家没兴趣,但我现在需要这个身份。”
“要这个身份干嘛?”
“这你也不用管。总之我只是暂时借用,回报嘛,就是我会尽力保全、甚至壮大司徒家,这样,你可满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曼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面这个少年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他不过是个弟弟的替身罢了,这会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说什么壮大司徒家,这不扯淡嘛?
“我只是个沙海中迷失了的小孩。”
“你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没事,我立马走。只不过这些话你要好好记住,也别在胡闹了,做点有用的事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
“你会知道的。”
毫不留情的关门,潇肃转头朝元音那儿走去。
不管云曼有没有听明白,潇肃说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自然有苏杭替他补充。
“主子,您来啦~”
“吃午饭了吗?”
“先给管家准备一会儿换药,晚点儿再吃无妨。”
“你还真是尽职尽责。”
“谢…谢主子夸奖…”
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元音听不出来,不过从潇肃的表情来看,倒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
对底层的人来说,这种深宅大院满眼都是主子,为人处世实在没那么简单。
“元音哥,你得离开这儿了。”
“为…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做。”
“是什么事?”
“中心医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