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邪神也好，魔女也罢，都不影响自己和她贴贴啊。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魔女是人类的敌人，为什么要对魔女谈之色变。既然能够接受超凡者的存在，为什么不能够接受魔女的存在呢？”

并没有去回答李寻的问题，米德尔露出回忆的神色来，自言自语的开口。

“我感到很无聊，这个位于边境的村子里只有一群又蠢又笨的村民。他们狡猾、卑劣、粗鲁、浑身上下被欲望填满，从头到脚都是肮脏的。他们甚至不配成为女神的信徒，这么一群肮脏的家伙应该被直接净化。”

“人是需要进行教育的，没有谁剩下来就是精英的，他们之所以是这副模样，只是缺少教育的原因。”

“有意义吗，即便进行了教育，他们依然是这样的愚不可及。没有办法理解高深的知识，没有办法掌握超凡之力，五十年，我甚至只培养出了半个超凡者，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所谓的半个超凡者，指的自然是作为治安官的伯德，李寻稍微想了想，是感觉挺绝望的。

不过成为超凡者本身就困难重重，相比较血脉最为重要的是精神。

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孩子犹如傀儡一般，又能够有什么强大的精神力量，没办法成为超凡者也是理所当然的。

自己之所以这么有天赋，成为洛尔薇口中的容器，也是因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见识。

这些在曾经的世界稀松平常的知识，甚至说是常识，支撑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人们有一个巨大的盲区，那就是疏忽于孩子的精神教育。

其实这也不算是盲区，因为有宗教信仰存在的缘故，精神教育基本上都在这方面补全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没有信仰呢，信仰神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肯定存在着天生没有信仰概念的人存在，这些人在人群之中隐藏着自己，努力的装作自己是虔诚信徒的模样。

时间越久，他们的精神必然会变的越发扭曲。

当然，李寻并没有和米德尔讨论这些东西，因为没有意义，在这个世界上讨论自己为什么要信仰神明，我可不可以当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罪孽的。

“三十年前，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没有办法培育超凡者和神眷者，那我能不能培育出魔女呢？这么一来就诞生了另一个问题，魔女究竟是什么呢？”

米德尔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而这个问题，李寻早就已经思考过许多遍了，一直都没有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在你眼中，魔女是什么模样的呢？”

“魔女必然是痛苦的，她应该经受苦难与折磨，所以内心之中才会充满着怨恨，才会视代表着一切美好与幸福的神明为自己的死敌！”

“所以，你开始折磨那些少女？”

“不是我，是那些猎人，明明恶行都是他们犯下的，为什么要怪在我的身上？”

米德尔摊开双手，苍老的面孔微微扭曲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

“我能够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斗争的牺牲品罢了。教廷自顾自的弄出星月草热潮这样子的事情，试图去讨好高高在上的神明。最后失败了，随便找一个人，然后把责任全部都推到他的头上。我能做些什么呢，我被流放在这个偏远的边境，面对上万个嗷嗷待哺的村民，我只是想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罢了。”

“虽然我说过不少谎言，不过有一点我可没有说谎，在当初让起码一半的人活下来，让这个村子能够保存下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并且我也的确挺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