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长枪在挑飞一人后,‘啪’的一声折断。我就势捡起两把地上的刀,身子下蹲,接着就滚进了鞑子群中,一片片哀嚎声响起,腿上中刀或者脚筋被割断鞑子纷纷坐在地上,而我,却早已离
开此处,祸害起另一片鞑子群。
地上躺满了尸体和打滚惨叫的人,四周的帐篷正缓缓的被鞑子拆掉,我感觉这次战斗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大喊一声‘结阵’,四散出战的‘王八阵’快速向我身周集结。
眨眼间,盾牌齐齐向外的众人就已再次合阵。
血液混合着雨水,从嘴角渗入口中,腥甜的味道让我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我举起手中的刀,胡乱劈砍着向着北方移动,身后的兵士,紧跟着我,靠着我杀出的那点空间,用厚盾硬生生地挤出一条通道,马蹄声起,鞑子的骑兵终于赶了过来。
马儿显然不习惯在下雨的黑夜中战斗,拦在我们身前的几百匹马,沉重的身躯下,四个蹄子来回踩踏,不停地把陷在泥中的蹄子提起、放下。
马上的骑兵威风凛凛,手举弯刀,看我们行近,齐齐一蹬马腹,然后那些马儿,不情不愿的向着我们的阵型‘冲锋’,只不过那‘冲锋’的速度,比之我们还有不及。
我的刀连续的劈砍在向我们行来的马匹腿上,无心参战的马儿受伤后,直接躺在地上,来不及跳下的骑兵,腿更是直接被马儿压在身下。我身后的兵士有样学样,利用手中的兵器击伤马匹,然后迅速的了结着失了马儿的骑兵。
这几百骑兵,应该有个二货长官,不然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在这种天气和地形上出击,但愿对面的这种二傻子多一点,但看着鞑子再没有骑兵攻来,我好一阵失望。
我感觉我们已经行进了快有十里,漆黑的夜已经让我迷失了方向。我起先还能靠着敌军哪个方向多,就攻哪个方向的办法,可现在身前身后都被鞑子塞满,又身处了一片略矮之处,向哪个位置进攻,又让我一阵脑瓜子晕。
我停下脚步,身后的兵士记得我的嘱托,再次开始组成五人小阵,并四散开来。
“全军听令!”我一声大喊,盖过了四处的喊杀声,我气集丹田,用上的狮吼法决,再次大声下令:“全军变阵为二,紧盯我的身形,我攻向哪,你们便随我攻向哪!”
恢宏响亮的声音似是从天而降,让附近的兵士全部身躯齐震。
‘王八阵’的第四变,白天来不及教他们,那么我就以实战教学,我快速的在‘王八阵’的四周出击,组成两个圆团的‘王八阵’,按照我的指示,不断地循着我,前后左后击杀。
此阵的第四变,取意腾龙搅海之势,而两个盾墙组成的圆团,在我四处攻杀的引导下,队形渐渐地幻化成两条长蛇的样子,两条长蛇时而灵动,时而盘绕的在鞑子群中游动。
如黑云般的鞑子,被不时变化的两个阵型,搞得晕头转向,随着时间的增加,两个阵型切换越来越快,先前如蛇般扭动的阵型,慢慢的有了龙的气势。
我疾行在两条‘龙’的前面,不停的引导‘龙’身甩动,而随着‘龙’身的每一次变化,就会带走一片鞑子的性命。
已到深夜,我们一众人在一个小土丘上喘息,我们暂时冲出了包围圈,被我们搅乱的鞑子阵营,正重新结队,准备向着这个空荡荡的小土丘发动进攻。
我看着全部蹲坐在地,饥累交加的兵士,止住想要唤他们起身的念头。
看向四周,全部被帐篷覆盖的营区,烛火朦胧间,似是星光闪耀,我和这些弟兄已经全部迷失在敌军营地中,现在就算是想要回去,我们也找不到方向。
一阵箭雨合着雨势,向着此处射来,却全部被立在地上的盾牌挡住,我止住准备起身的众人,开口喊道,“全军听令,结阵防御,阵中弟兄轮流休息,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击!”
一阵风吹来,鼓动起天上的细雨,呵呵,起风了,那这云,也就该散了。
我右手扛起长刀,左手长刀驻地,站在盾阵的外围,昂首迎接着向我们冲来的鞑子。
我刀势大起大落,劈砍腰斩着带走一个个鞑子性命,攻不进盾阵的鞑子,转身把我团团围住。
我被逼迫的几次险象环生,腰背上添了好几处伤口,火辣的痛觉刺激了我,我带着因疼痛而产生的一股子怒气,借着这股怒气,我持续的在小土丘顶部游动击杀,不大的小土丘上,不一会便躺满了鞑子的尸体。
一刻钟的时间,我的双臂因为连续的挥击,已经开始发麻,本应轻松提起的长刀,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一阵‘轧轧’的声音,通过微风,传到我的耳中。不好,我朝着盾阵中的弟兄大喊,“全军列阵,出击,快!”
被死亡和鲜血洗礼的阵中弟兄,顷刻间排好阵型,向着我奔跑的方向前进。
一阵‘嗖嗖嗖’的声音响起,一片巨石击打在刚刚盾阵待过的地方,巨石的震动传到我们的脚下,让在山丘周边的众人全部身躯微晃。我缩了缩脖子,暗想好在我耳朵灵敏,不然刚刚那一下,我们就要变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