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汝不能进去。”
“这是为何?”
“精夫正在与族人商议出兵之事。”
“出兵?吾等可是要与那汉人中的吴侯交战?”
“非也,此次酉溪的精夫相璋死于朐忍,却是为那巴郡太守严颜所害,相当此来,却是请精夫做主,聚五溪之兵,共讨严颜。”
“巴郡太守严颜?此人弓马娴熟,素有勇武之名,于益州征战数十载,乃是一员大将,与吾五溪蛮亦有多年交往,一项是秋毫无犯,为何今日……”
“少主有所不知……”镇守门边的蛮兵苦笑一声,强行拉着这黑脸的孩童朝着寨后走去。
“此次五溪诸部精夫头领皆举精夫为王,统帅诸部之兵,少主啊,此事汝便莫要掺和了,好生在家中候着,等大军凯旋罢。”
孩童双眉微皱,“当真非战不可?益州刺史刘璋虽无能之辈,麾下能征善战之士亦有不少,若是强行与其为敌,莫说陈兵鱼复的江东大军,便是这眼前的严颜,怕是吾军也……”
“少主有所不知,昨日夜里,那驻守江州的汉人征东中郎将已派来使者,愿与吾五溪诸部联手,他西进取蜀中各郡,吾五溪诸部助他起兵之后,得巴郡、越巂郡之地,他赵韪愿上表天子,封精夫为五溪蛮王。”
“汉人之言,岂可轻信?”
“吾去劝阿爹莫要出兵。”
“少主,万万不可。”蛮兵吓得面色苍白,双臂死死抱住孩童,“汝此刻若是入堂内大放厥词,怕是会引起诸部使者不满。”
“不满便不满,吾部兵马,甲于五溪诸部,阿爹这蛮王若是靠他们威胁而得,怕是日后这些家伙亦不会信服。”
“少主,此战怕是再难避免。”
“这是为何?”
“赵韪将征讨甘宁等人内乱的锦帛赏金全都送入寨内,若是此次吾五溪诸部不从,他便会联合严颜出兵,到时两路夹击,吾军如何抵挡?”
“这……”孩童张了张嘴,他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岂知如何应对。
“少主,此不过汉人惯用的驱狼吞虎之计尔,吾五溪诸部之兵,便是倾巢而出,精壮亦不过数万之众,而益州却有数百万之民,雄兵十万,吾五溪诸部夹缝生存尚可,若要与益州为敌,怕是力有不逮。”
“那此前为何挑衅江东军?”
“少主,今岁山中粮食已不够吾诸部儿郎饱腹,五溪诸部,亦是被逼无奈,往日里,亦可在附近诸县劫掠一番即可,如今那武陵郡归了吴侯刘奇,此人麾下尽是能征善战之士,胆敢掳掠之人,必被其视为生死大敌,吾五溪诸部若不举数万之兵而出,定时有去无回。”
“若胜,则可劫回寨内老弱妇孺平日吃食,若败,仍可遁入山林,少些成年精壮吃食,倒也足以应付寒冬……”
孩童深深地叹了口气,“必须如此吗?”
“必须如此,吾五溪诸部此刻恶了江东,若是赵韪再与吾等为难,怕是几面受敌,只能与其联合,好在,吾军若能击败严颜,便可占据江州以东至武陵诸县,到时,未尝不能效仿昔日汉光武帝之时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