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这附近的山越,遭逢两次大败,族中大多精壮已被俘虏,这附近的寨子,早已十室九空。
“阿蒙,你当真要抢这先锋之职吗?你带着山越人进去的话,若是……”邓当有些担忧,山越人桀骜不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大军屠弑山越部落之际,倒戈相向。
“姐夫,吾等为将之人,功名马上取,若是未战先怯,那还如何为主公开疆拓土,剿灭山越。”吕蒙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他早已不是初入军中,以年幼、粗鄙被行伍之中的老卒耻笑的小子了,他现在,可是堂堂千人牙将。
而且,他统领的千人乃是山越精兵。
“阿蒙,切记,莫要长驱直入,战线过长,与吾军后队脱节,会陷入重围。”
“姐夫,且宽心,此去,吾必取战功归来。”吕蒙笑着看了他一眼,一招手,身后大队兵卒跟着他鱼贯没入丛林中。
行进十余里,吕蒙伸手朝下一压,同行的兵卒见状,纷纷停下了行进的脚步,蹲在草里,立即有十余名斥候朝着四周扩散侦察。
“彭式,过来。”吕蒙一招手,之前在校场上大出风头的彭式如同猿猴一般,在丛林里跳跃几步,便来到近前蹲下,“将军。”
“听闻,你有一表兄便在这附近。”
“当年吾姑姑嫁来此地之时,吾还未曾出生,吾那表兄如今已是二十余岁,早年姑丈死难毒虫之口,今亦是寨中首领。”
吕蒙沉吟片刻,“此寨距离此地多远?”
“约有二十里地。”彭式稍微打量一眼四周的林木答道。
“尔等在山林中定居,这四周也无路牌、标记,如何识路?”吕蒙仔细看了一眼四周,进入山林之后,这附近的花草树木不都一个样儿吗?为何他们在这光线很暗的地界,还能分清楚方位和大致的距离呢。
“将军且看。”彭式笑着指着两人脚下的堆积了厚厚一层的枯叶,“吾等山寨,大多建在靠近水源之地,此地的落叶,叶面巴掌大小,大多松柏相间,再往内,便是一些小叶的林木,到吾等居住之所,大多,却是移栽的果树。”
“吾等便是根据这山林中栽种的林木分辨的,而且,若是这附近有吾等族人途径的足迹,即便是努力遮掩,也会在我们这些族人的眼中留下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
“将军。”
“何事?”
“吾欲率二十名部署前往山寨,还请将军在此等候吾之讯息,若是大功告成,吾会命山寨敞开大门,相迎大军。”
“若是不成,吾会拼死在夜里射出响箭为号。”
吕蒙摸着下巴,学着少将军思忖之时的模样,半响过后,“此举太过危险。”
“吾乃家中独子,且姑姑与吾父交情极深,表兄断不会害我,将军若率大军与吾通往,事先未曾与表兄联络,怕他会有所误会。”
吕蒙沉吟片刻,“吾需在五里外等候。”
“不可,将军需在二十里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