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一股悲冷、寒凉的气氛在蔓延。
官员们浑身发寒,检校在四处抓捕,和胡惟庸有过牵连的,便要下狱审问。
清明的官员,则是重新回到朝廷。
他们因弹劾,被胡惟庸排挤,到清冷地方任命,或在衙门中处处受到打压,诏令下去的一刻,拨乱反正,重新任命要职。
朱榑转过身,走回皇宫。
朱榑当然不会忘记。
他扳倒胡惟庸,是想让刘基回到朝堂,如今一直反对的人已经被扫除,他快步来到奉天殿,走到朱元璋的面前。
“父皇,御史台没有刘基那样的人,所以,您耳目才会闭塞。”
“你想说什么?”
“儿臣恳请父皇,让刘基回到朝堂,自从他当了儿臣的老师,便一直尽心尽力地为我解惑,母后殿下说,朝中没有比他更贤明的人了。”
朱元璋看着朱榑,正好他要办一件大事,一件令满朝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将感到震惊的大事,他想找刘基商量。
胡惟庸被处决,朝中再也没有反对刘基回来的人了。
他放下奏本,方才说道:“去把刘基接回来吧,咱要见他。”
朱榑愣了下。
是我在父皇心里的地位提高了吗?
醒醒,父皇召刘基回京,肯定不是因为我,而是有重要的事要商榷,因为朱榑看到,朱元璋同时吩咐人去请李善长和李文忠。
朱榑来到午门,坐上拱卫司的马车,却没前往江宁县,而是打算去刘家拿一身儒袍,先生这人最讲究礼数了。
朱榑看到刘家,墙头仍挂着素缟,丧期还未过。
刘芸看到朱榑,她对朱榑很复杂,是那个讨厌的皇帝的儿子,可朱榑又带她去见刘基,是个好人。
“见了本王还见礼。”
“哼!”
“好吧,那本王自己去见先生了。”
“小…小女见过齐王,万福……齐王最厉害了,你…你带上我嘛。”
朱榑转过身来,肆无忌惮地笑着。
刘芸知道自己被骗了,“你说过要带我见我爹的,如果不去,那我就……”
“就怎么样?”
刘芸又气又恨,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这个讨厌的王爷。
朱榑敛去笑容,正色说道:“你爹被赦免了。”
刘九嘿嘿笑道:“刘姑娘,都是咱们齐王的功劳,你可不能冤枉咱们殿下啊。”
刘芸怔住片刻,鼻子一酸,家中丧失一位至亲,刘基不能回来奔丧,如今听闻被赦免的消息,心中百感交集。
马车驰骋在京城的驿道上,刘芸抹着眼泪,不想被朱榑看见,朱榑递给她一块手帕。
到了江宁县,刘基屯田的那一块野地。
刘基看着自己的女儿,板着脸,说道:“怎可与殿下同乘一辆马车!”
刘芸扑到刘基怀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刘基茫然。
“父皇赦免先生了。”
刘基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他很平静的说道:“陛下不是赦免我,只是有事要找我商议罢了。”
朱榑三番几次来,告诉他朝中的局势。
他能推测出,事情发张的大致走向,便如同当年的安丰之战一般。
“胡惟庸被处决了吧?”
你昨夜又观星象了吗?
“先生所料,本王真是佩服啊,胡惟庸蒙蔽父皇,被下令诛杀三族,今日午时便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