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御苑里多是百年古木藤萝,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放眼望去,满目苍翠,让人心旷神怡。许念不禁想起刚才席间的一出出,这该是华妃为了复宠,和曹琴默合力演的一出戏。
曹琴默是华妃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眼见华妃失势,她又孕育了温宜公主,便想要摆脱华妃的掌控,可是这一切,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华妃知道皇上喜爱孩子,便将温宜公主抱到自己身边抚养,每每孩子哭闹,便着人去请皇上,这一招屡试不爽。可孩子是曹琴默的,看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哭的声音嘶哑,真是哭在儿身,疼在娘心,曹琴默心里真是怨恨死了华妃。
日子闲下来了,许念也将早已丢在脑后的琴棋书画,针凿女工捡了起来,技多不压身嘛,而且现在时间这么多,用来打发时间,磨练心性也不错。
“宝鹃、宝鹊,还有你们几个站好了。”许念铺好宣纸,用两方青玉镇纸压好边,朱砂,石青,藤黄等颜料放在白瓷浅盏中,一切准备就绪。
“贵人,您是主子,奴婢们怎配让您为奴等作画,不若您还是画画这园中的美景吧?”宝鸳几人都战战兢兢的。
“是啊主子!”
“是啊!”
……
最后,许念也只好作罢,不过她还是想到了一招,她命人搬来一方半身镜,看着镜中的样子,细细的描画自己。镜中人一身象牙色精致裙装,梳着软翅头,翅尾簪着两只流苏珠花,发间簪一朵鎏金点翠蝴蝶头饰,唇角微弯,眉眼含笑。
“在画什么呢?”玄凌进来,看到许念正在认真作画,走到他身旁站定,看了眼画笑着说道:“原来朕的馨儿如此自恋,竟画的是自己。”
“皇上吉祥!”许念虚虚一礼,“皇上就会笑话臣妾。”
“我本是要画宝鹃她们,可是她们个个都不肯,我无人施为,只好画自己了。”许念说着看向旁边的玄凌,笑的狡黠,“现在皇上来了就不同了,臣妾可以画您啊。”
玄凌躺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胳膊倚着大引枕,神情放松,双眼微眯,右腿随意的弯曲着,看上去好不舒懒。
他看上去挺累的,许念打发了屋里侍奉的众人,也没去打扰他静思,只专心于自己笔下的这幅肖像画。
屋子里静悄悄的,许念轻轻的走到玄凌身旁,坐在榻尾,离他稍远些,生怕吵醒了他,轻轻的帮他扇着风。
闭着双眼的玄凌,眼尾更显细长,浓密的睫毛轻伏在下眼睑,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只是唇色有些淡,该是气血不畅所致。
许念正在欣赏眼前的俊颜,一脸的满足。玄凌突然睁眼看向她,神色温柔,朝她伸出手,许念借力倚在他怀里,只听他大言不惭的问道:“就这么喜欢朕?”
“嗯,很喜欢!”许念也没说谎,确实是喜欢,但却不是爱。
男人和女人一样,对于美好的事物,都难免欣赏欢喜,这无关性别。
玄凌听到许念的回答,胸腔震动,笑的很是得意。“走,让朕看看你作的画。”
两人来到书桌前,许念画的正是玄凌在榻上闭眼假寐的慵懒模样,很是传神。“不想馨儿还有一双妙笔生花之手。”
“皇上又取笑臣妾,臣妾怎当得妙笔生花一词,况这些只是小道。我自幼随母亲学刺绣,临摹的花样不计其数,日子久了,画画的技艺也便这样练成了。”许念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玄凌是位帝王,帝王多疑,总是不免多思多想,“琵琶是与府中的萧姨娘学的,跳舞是我的自己的小爱好,自己照着书胡乱学的,也不费银钱。”
“馨儿果然聪慧。”玄凌听了许念的解释,很快便岔开了话题,抽出刚才许念的自画像,两人相拥静静欣赏。最后,玄凌握着许念的手,在画像的留白处题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临走时,还让苏培盛带走了这幅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便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类比来说,除了聪慧可爱的你以外,别的女人都是浮云。
可见,皇上这种生物,说起情话来,真是直白的让人心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