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汪恒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什么也没说。几人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在一阵阵惨叫声和哭腔声中替几人默哀了一把。
几人走出去没有多远,后面就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有整齐划一的,也有杂乱无章的。
“麻烦上门了。”“我们还怕麻烦吗?”汪恒和刘俊简短的交流了两句,走进了路边的一个亭子坐了下来。
“兄弟,你们谁去弄点儿水来喝喝,有点儿渴了呀!”
“公子稍后,小子去去就来。”一个男仆领命而去。
很快,一个将领就带着一队甲士迈着整齐的步子跑过来了。带头的将领还是个熟人,昨晚在寒春门口见过,是宣威将军韩成的偏将。偏将停下脚步,向亭中的两人行了一个礼:“见过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可曾见到有军士和沈家仆人结伴经过?”自己老大都要行礼的存在可不是一个偏将能够无视的,必须停下来见礼,顺带也可以问问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军中败类的行踪。
汪恒和刘俊一脸懵逼,原来不是来找我们的啊。
“未曾见到,将军可到前方再找找。”
“多谢告知!打扰两位雅兴,还请见谅!”
“将军事务繁忙,能帮上将军一点儿小忙也是我等之幸,何来打扰一说。在此还要感谢将军昨夜不辞辛劳从沈州赶来护佑我等周全。”礼尚往来一向是刘俊的处世之道。汪恒也起身向偏将致谢。
“不敢当!职责所在而已。在下告辞!”偏将也是不再耽搁,指挥着甲士继续向前搜寻追赶。
“陈将军,伤人的军中狂徒就在此处!”只是刚跑出去没有多远,偏将就又被一阵高喊叫住了。倒转回来,偏将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懵。这什么情况?不是说是两个军中败类在沈园伤人吗?眼前两位公子就是那“军中败类”?皇子的恩人,公主的贵客,住寒春园的贵人,哪一个搬出来都能把自己这个小小偏将给压死!如此“狂徒”,就是我上司来了都得掂量掂量,你让我抓?我可去你的吧!
偏将本来是带着一队换防下来的士兵往沈家临时安排的住处去休息的,半路上被一队沈家护卫拦了下来——也就是沈世勣的侍女找来的救兵,说是有狂徒在沈园伤人,想请将军暂时协助缉拿。想着反正已经换防,能顺带着卖沈家一个人情那也是好处多多,也就答应了。到了几个公子哥挨揍的地方,又听说是“军中败类”出手,这下偏将更是兴奋了,一旦抓住了伤人者,对他可就是大功一件了!这才兴致勃勃的一路狂奔,把沈家护卫和负责指认嫌疑人的侍女都给甩在了后面。收到的信息错误,加上没人指认,而汪恒等人又身份特殊,他是打死也不会怀疑亭中休息静等的两人身上的,这才有了先前询问的那一幕。待得他辞别汪恒带人远去后,侍女一行人才赶到亭子处。先前听沈世勣几人所言,伤人者极其歹毒,非常厉害,这十余个沈家护卫虽然带了器械,但见亭中两人有恃无恐,亭子也不利于进攻,一时不敢轻易上前,故高声给偏将报了信,将他唤了回来,想要借他之势。
“将军,又见面了。”刘俊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汪恒刘俊结合之前几个公子哥称呼他们“小小军士”的话语,也是猜着了大概情况,一时有些憋不住笑意。
“小将给两位公子请安。”偏将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到手的鸭子飞了不说,还有可能惹得一身骚,这种事他可不敢掺和了,“此间定有误会。两位公子既然并非军中之人,那此间事就与我沈州神武军无关,小将就不参与了。若有打搅之处,还请两位公子见谅!在下告退!”
“将军慢走不送!”
偏将也是毫不停留,告罪之后领兵而去,临走还狠狠刮了眼侍女和沈家护卫的领班。
偏将的言行在场的众人可都看在眼里,侍女和到来的沈家护卫心里都有些发毛了。眼前的究竟是何人?一时之间更是不敢动手了。
眼看场面要僵住,去打水的男仆回来了。正好,他和护卫领班认识。“器械都收起来。亭中是住寒春园的贵客,你直接回去给沈公子复命就行了,若沈公子还有问题可以去找宗族的沈管事,住静园那个,他会解决的。”因为现在在沈园的沈管事有两个,一个是宗族管事沈绍文,平时住在静园,还有一个是沈园的日常管事,住在雨竹轩。故此男仆特意强调了一下。
护卫领班一听寒春园和沈管事,就知道亭中的是大人物了。立时收起了凶器,告罪一声带人退走了。侍女虽然平时也跋扈惯了,但还是知道轻重,也赶紧回去复命了。自己主子的这顿打多半算是白挨了。
一段小插曲告一段落,几人继续往寒春返回。
待得几人返回寒春之时才发现,公主和侍女早已等候多时,此刻正在园中小亭制作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