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顾逸辛瞬间蔫儿下去,惶恐地揣着袖子,连忙同顾珠小侄儿赔礼道歉,毫无顾忌地先扇了自己一巴掌,说:“珠珠侄儿,你四伯是个浑人,刚才只是气急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你莫要当真,当不得真的。”
顾逸辛也是知道的,马上皇宫里的三皇子可就要来扬州了,那三皇子母家式微,在后宫中原本只是个宫女,得了大的机缘,才生下这么个三皇子,一步登天,但三皇子的处境却不如何好,乃经常得长公主的好,才艰难活下去,如今要来扬州,定然是要跟他这个小侄儿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得罪小侄儿呢?!
顾逸辛是真想扇死自己。
顾珠偏不理他,藏在比自己高大半个脑袋的阿妄身后,捏着人家的袖摆,听见四伯当真打了自己一巴掌,才拽了拽阿妄的袖子,探出脑袋说:“四伯您回去吧,别让我朋友看笑话,还有,您自己个儿琢磨琢磨,我说的对是不对,而且待今大哥今年又要考试了吧?这科考为什么年年不中?为什么总是落榜,四伯您心有有没有数?”
顾逸辛虽是个混账,却对自己大儿子的学业颇为在意,他的待今大儿子,读书读了许多年,读得他跟老妻那是真的心疼了,可屡试未第,难道当真与他们将军府的名声有关?
那些考官就因为他这个当爹的名声不好,所以连带对他的儿子也颇有微词?!
顾珠瞧见四伯伯像是被电击中一样呆在那里,显然是被他说的话给糊弄住,开始自我发散了。于是他抽了抽鼻子,对郭管事使了个颜色,便看着郭管事把四伯给半请半驾的弄了出去。
总算送走了这么个大聪明,顾珠松了口气,却一低头,眼前就伸来一张雪白的帕子,他抬眸看送帕子的阿妄,湿润的睫毛簇成一朵太阳花,没有接,而是很娇气地把脸蛋支过去。
送来帕子的白少主便含蓄地颤了颤睫毛,从善如流地替珠珠擦了擦脸,随后又规规矩矩将帕子叠好,收入袖中,语气温和道:“珠珠你不必觉着在我面前丢人,他是他,你是你。”
“我晓得。”顾珠撇开大眼睛,明显还是觉着不好意思,招呼下人去请画师来,说罢,又让阿妄在院子里稍等,他去换身衣裳再回来。
他走哪儿,铁柱自然是跟着的。
谢崇风瞧见小东西才没有径直去换衣裳,回了里屋,便找了帕子狠狠擤了擤鼻涕,然后自言自语地道:“哎,舒服了。”
谢崇风满脸写着无语,却又嘴角忍不住笑了笑,明白这小东西分明就是专程回来躲着擤鼻涕的。
顾珠则全程没有在意谢崇风,自个儿在柜子里搜出一件新衣裳,便叫外头的大丫头进来帮忙给他换上,做戏做全套嘛。
谢崇风一直在旁陪着,看小家伙忙忙碌碌收拾自己,总觉得像个什么爱漂亮的小动物,但又想不起来,只觉十分有趣可爱。
顾珠小朋友换上漂亮衣服要去被画下来,自然也不能放过铁柱,找大丫头借了点儿胭脂,便笑眯眯哄谢崇风把脑袋低下来,要给其也打扮打扮。
谢崇风脖子都僵了一秒,最终迫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把脸支给了顾珠。
顾珠小崽子立马偷着乐把谢崇风脸上打上猴子屁股一样重的腮红,一面憋着笑,一面哄说:“哎呀,我家铁柱真好看,真帅!一会儿画师来你给画像,我再教你个pose,保准几百年后被人挖出来,立马上热搜。”
谢崇风:……听不懂,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顾珠这边心情大好,拽着猴子屁股铁柱往外去,顺便想着一会儿他们三个是摆奥特曼发射激光的动作,还是摆比心的动作呢?哎,真愁人,什么养的姿势才能瞬间就让后来人知道他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