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说:“姚五哥,我一直在想,那冯虎虽然和兰萍没什么直接联系,但他们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
“说下去!”此时陶录睁开了眼,很感兴趣地看着吴瑜。
吴瑜说:“冯虎动过宴会的饭菜,食材是由那个副都统王世成采办的;兰萍虽然是由伍参军管理,但她也是由王世成找来的。要说这二人的联系,那就只有王世成与他们有交集了。”
陶录说:“王世成是与此有些关系,但是作为负责驻军后勤的副都统来说,王世成所做所为并不突兀。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好了,你们忙活了半天也够辛苦的,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姚五和吴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下。
此时已是入夜了,陶录表面虽波澜不惊,心中却焦急万分。蒋纪忠之死若不弄清楚,势必会引起一场混乱。然而,目前一点头绪也没有。陶录强迫自己静下来,仔细梳理起案情。
此时远在京师的右相岑得川也心急万分。刚刚接到蒙金边境乌托驻军都统赵杞中的塘报,其部将刘怀清帅部三万余人哗变,向西北方向窜逃。赵杞中命人追赶上叛军劝说,却被刘怀清赶了回来。而大朱王朱升统领的部队刚刚到达乌托。目前乌托所有的部队都处于戒备状态,防止其他的变数。朱升同赵杞中商议之后派了部分人马追击刘怀清,准备时刻牵制刘怀清的叛军。另据探子报告,蒙金国可汗蒙铁木亲率十万骑兵南下,不日即将到达边境附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怀清为何叛逃?是因为朱升前去接管乌托驻军心生不满吗?蒙金的蒙铁木为何率军而来,是想趁乱侵入中原吗?岑得川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须立刻进宫去见皇上,报告此事。他吩咐岑保备好轿子,直奔皇宫。他的轿子进入皇宫,却在内殿外被羽林军拦住了。当值的羽林军首领是侍卫副领曹新忍,他听到手下报告右相岑得川有急事要见皇上,他马上出来见岑得川。“岑大人,这么晚还有事要见皇上啊?这几日卑职奉命晚间率部守在内殿外,任何人晚间不得出入。岑大人要是不甚着急的话还是明日再说吧!”
岑得川着急的说:“我要没有急事这个时候能来此吗?边疆之事,十万火急!曹副领,快带老夫面见皇上!”
曹新忍压低声音,想稳住激动的岑得川,“岑相,你这样不是为难下官嘛。这样吧,我马上叫人去找内宦统领魏言忠,由他来禀报皇上如何?”
岑得川又气又恼,然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冲曹新忍嚷到:“这都到了什么关头了?你快点派人去找魏言忠!快点!”
曹新忍急匆匆地走了,留下焦急万分的岑得川在内殿门口等待。过了许久,等到岑得川快要骂人的时候,魏言忠随曹新忍慢悠悠出来了。一见到岑得川,魏言忠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呦,原来是右相岑大人。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岑得川不得不对魏言忠拱拱手,“魏公公,我有急事见皇上,还请公公带我进去。”
魏言忠为难地说:“右相大人,皇上病情未愈,已经休息了,谁都不能打扰。右相,皇上不是有谕旨嘛,诸事右相有便宜行事之权,不必禀报皇上。”
岑得川正色道:“魏公公,此事十万火急,涉及国家社稷之安危。还望公公以社稷为重,带我入内面见皇上。”
魏言忠面色也严肃起来,说:“右相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是皇上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不得打扰,老奴实在没有办法。右相,恕老奴多嘴,皇上之前将朝中之事委托于右相和左相,是对二位大人的信任。事态愈是紧急,二位大人愈应该铭记皇上的信任,处理好事情,为皇上分忧。右相大人还是请回吧!”
听闻魏言忠一番话,岑得川有些发愣。魏言忠又笑着地冲岑得川施了一个礼,转身往回走。
岑得川心中郁闷,站在寒风中想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黑暗之中的内殿,调头便往回走。岑保看见主人岑得川脸色难看,也不多问,扶着岑得川进了轿子。岑保示意轿夫和随从都不要动,静静等着。过了一会儿,从轿中传来岑得川的声音,“去左相府!”
岑得川一行来到左相府门前,门人认得岑得川到来,一面将岑得川引入府内,一面速去报告左相苟则延。此时苟则延正在熟睡中,被门外的家仆叫醒,披衣出来。他吩咐点起书房的暖炉,让家仆将岑得川带到书房。
等到苟则延穿好衣服,来到书房,看到了一脸阴云的岑得川。苟则延不禁有些不详之感,“岑兄深夜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谁知岑得川依旧铁青着脸,不说话。
苟则延示意家仆准备好茶水,然后摆摆手让家仆退下。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岑得川的面前。“岑兄到底所为何事,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苟则延问。
岑得川叹口气,将蒙金边境之事告诉了苟则延。
苟则延听后大惊,“怎么会发生如此之事?此事皇上知晓了吗?”
岑得川脸色更难看了,又将之前在皇宫内殿外的情形说了一遍。
苟则延眉毛拧在一起,问:“岑兄打算怎么做?”
岑得川说:“当务之急,乃稳定蒙金边境的防务,继续派兵增援我蒙金边境的驻军。可是之前皇上刚刚将朱升及五万人马派往乌托,京城卫戍部队人马有限,如今只能调动禁军前往蒙金边境,以备蒙金人南下。但是人马和粮草一时难以筹备得当,恐怕还需要三五日的准备。此事虽急,但令我更为担忧的是皇上的情况。皇上最近到达怎么了?自皇上登基以来,诸事皆托于我二人,对目前之局势似乎漠不关心。皇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如此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