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夜之前,有人给囚犯投食,两个干饼子,一罐清水,然后没有人在做理会,那囚犯倒也安静,一声不响的。
当夜苗毅等人就睡在州府大牢的大厅之内临时搭建的床铺上,大家都是和衣而睡,可是恐怕没人能够睡得踏实!
院子里就像是拴着一只凶兽一样,虽有铁链捆绑,可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暴起发难?加上稀稀拉拉的雨水声,但每个人心里都提心吊胆的。
后半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天气放晴,第二天应该会出太阳。
第二天一早鸡鸣三遍,所有人全都收拾准备,辰时日出一到立刻出发,囚车从州府大牢驶出沿大道经杭州北门而出,走官道前往湖州。
昨夜大雨之后,半夜放晴,现在的空气非常清新,人走在路上也算精神。
随着阳光慢慢的升起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多人的心情顿时就变好了,城北的官道宽阔,道路甚至一点都不泥泞。
管道向西北要绕过会稽山,这个时候正是会稽山风景最优美的时候,树木郁郁葱葱,满山的山花烂漫,很多游人都会来此游玩。
这一路的官道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但是官府押送的囚车经过,众人也是纷纷避让的。
囚车现在有四十多人的官府衙役捕头押送,护送的官兵延后一里多的路程,因为没有必要都挤在一起!再者说,军队的官兵有自己的规矩,晚上宿营的时候也不可能住驿站,都是自建军帐的。
马车的速度不慢,囚车的队伍绕过会稽山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为了能够在傍晚前赶到驿站,大家的脚程都不慢。
太阳开始猛烈起来,很多人走的额头冒汗,原来还漂浮的几朵云彩也消失了。
这时候,囚车被突然砸得震天响,里面传出一个男子沙哑粗豪的声音:“鹰爪子们,赶紧把雨布给老子撤了,老子要晒太阳!”
囚车被他砸的直晃悠,说明此人的力气很大!马车的车夫不得不停下车,这边有人将盖在囚车上的雨布给掀了,叠在后面,众人这才看到里面那个家伙。
此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瘦削但身形不矮,狭长的脸颊一脸靑虚虚的胡茬,虽然戴着手铐脚镣铁链项链,但这家伙整体给人很凶悍的感觉。
犯人晒到了太阳,将四肢伸展发出很惬意的生音,然后也就不在吭声了!
众捕头们相互对视了几眼,挥挥手示意马车继续赶路,已经临近中午了,会稽山还没有绕出去,不能耽误行程。
下午的时候,囚车一行终于绕过了会稽山,前面五里就是驿站,估计傍晚前是能够赶到的,所以大家的心情同时放松了。
日落之后,众人终于赶到了驿站,众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凡人不可能进驿站的,所以跟囚车一起停在大院里!这就需要有人夜里值守了。
这方面的安排自然是由杭州府衙的捕头安排,苗毅也不反对,晚上三班倒看守犯人,这也算是他们的职责。
苗毅他们被安排在第二班,这个安排挺缺德的,你要不第一班,要不第三班,这第二班正是人最疲乏最困的时候,之前没睡醒,之后很可能还睡不着。
为此手下陈水等人就跟他抱怨,苗毅只能好言安慰,说是目前尽量还是不要跟州府衙门的人计较,这不是第一天吗?假如接下来还这样安排,他自会找他们的。
如果第一天就起冲突的话,显然会落下把柄,毕竟他们是县府衙门的人,等级上就低人家一级。
三月份的天气倒春寒,晚上尤其阴冷,所以院子里的篝火烧得很旺,大家烧些热茶,烤烤干粮,聊聊天也就熬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继续出发,很多人都是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有人是第一次参与押解犯人的公差,这时候才感觉到这差事的辛苦。
按照路程安排,第四天的时候就应该抵达湖州了,因为州府大牢耽误一天,这就要算五天时间了,第三天要过鸡鸣山,这两段的驿站相距甚远,所以囚车还是要抓紧时间赶路。
第二天晚上住驿站,苗毅他们被安排在第一班值守,算是州府衙门那几个捕头很给苗毅这个把头面子了。
吃过晚饭之后,苗毅带人把篝火点了起来,这篝火一直要烧到天亮的,所准备的木柴也不少,好在驿站都有,随后借人家的小炉子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