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夺下将军府,无论付出什么、牺牲什么,因为这一切在沉甸甸王权面前,简直渺小如蜉蝣!
他蛰伏在森森朝野,一直虎视眈眈地瞭望着那一片广袤的平原。他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点燃他深藏已久的,纵横天下的野心。
皇甫襄郑重地举起酒杯,道。
“本候,纵然挫骨扬灰,也要夺下将军府!”
“好!”
凌小仇豪气地叫好一声,也举起了酒杯。
“敬明主!”
“敬先生!”
二人言罢,共饮一杯,畅快淋漓。
互相聊表忠心以后,凌小仇便放心地开始与皇甫襄合谋大计。
“侯爷想必也清楚,将军府牵扯到的最大的权利,也是侯爷最大的威胁,就是兵权。所以如何破了将军府的兵权,就是我们计划的重中之重。”
凌小仇缓慢地煽动着手中的白玉面扇,侃侃而谈道。
“索性侯爷非常有先见之明,安排了少帅这样出色的人才打入了兵权内部,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少帅的这一特权,将伊贺的兵权抢到自己的手里。”
皇甫玄瑟露出为难之色,言道。
“可本帅只有五万骑兵,如何与伊贺的十五万大军相提并论?”
凌小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半开玩笑似的说。
“十五万大军又如何,在这整整一年里,东海屡犯锦国边界,还不是少帅在打压着。如今的伊贺是‘廉颇老矣’,攥着兵权却不打仗,这跟站着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区别?”
众人听出了嘲讽之意,浅笑而不语。
只有那江戈憋不住实话,大赞道。
“先生这一句话粗理不粗,恰到好处啊!”
“依先生的意思,”皇甫襄问道,“这东海的战事,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凌小仇抱拳恭维道,“侯爷果然是小仇的贵人,知我莫若侯爷啊!”
皇甫襄笑道,“先生客气了,本候虽能揣摩出个大意,但落实到计划上,还是要仰仗先生出谋划策。”
“此乃小仇的职责所在,”凌小仇回敬道,“开春后,不月就将是各国进岁供的日子,东海资源短缺,这一年更是将资源都搭在了军事上。我估算着,为了谈条件,东海定会来一次声势浩荡的大偷袭,杀我琉锦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用人质谈条件,减免岁供。”
“哼!”皇甫襄愤愤道,“这些个蛮夷小人,如意算盘打得可响!”
“待到战况传入大都之时,”凌小仇转而对皇甫玄瑟道,“少帅定要将出兵抗敌的机会争取过来。”
“这还需要争取吗?”皇甫玄瑟用略带情绪的口吻答道,“那伊贺是何等的老奸巨猾,既然是大型的战事,他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推脱,就算他在朝堂上有过自荐的言辞,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凌小仇轻笑一下,正色道。
“少帅当然不用担心伊贺抢功,而是该想想如何说服生性多疑的云锦太后。既然是大声势,云锦太后必定要考虑,少帅若是此战大捷,又要瓜分走多少兵权,所以少帅要做的,就是给云锦太后吃一颗定心丸,必要的时候,演演戏、装装样子,也无伤大雅嘛。”
“先生说的极是!”皇甫襄道,“玄瑟,开春后的第一战,就看你如何开场了!”
皇甫玄瑟道,“玄瑟定不负父亲、先生的厚望。”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侯爷的公子协助。”
凌小仇道。
皇甫襄慷慨地笑道,“有何吩咐,先生只管跟玄瑟说便是。”
凌小仇道,“侯爷,小仇说的可不是少帅。”
“哦?”皇甫襄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江戈,“莫非,先生所指的是,戈儿?”
“不错。”
凌小仇郑重其事道,“还请侯爷批准,待到少帅请命出征东海之时,允许公子江戈一道前往。”
“他?”皇甫襄脸上尽是不解。
凌小仇尚且还不打算将谜底揭晓,神秘兮兮地说。
“侯爷无需顾及其他,江大人在小仇的局中,可是很重要的一环,其作用,一点不逊色于少帅,就请侯爷、少帅,都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