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皇甫君祈终于决定回到他的转金殿,他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却将那凝脂牌留在了西厢他居住的房间。
凌小仇明白,皇甫君祈已经有了决定,那凝脂牌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皇甫君祈也终于放得开手了,一切,终于可以开始运作了。
十日之期截止的前夜,香雪园连夜送来锦囊,到云锦太后的紫凝宫。云锦太后对此事非常重视,便叫来了伊大将军和寒夜央一同打开锦囊、参谋锦囊中的计策。
待伊大将军与寒夜央都到了以后,云锦太后命人割开了锦囊,从中取出来了一张字条。
云锦太后看过字条以后,面色一沉。
“凌小仇说了什么?!”伊大将军焦急地问道。
云锦太后幽幽道,“弃车保帅。”
说完,竟将那字条蘸着烛火,焚毁了。
“太后!你这是……”
“伊大将军,”云锦太后打断了伊贺的埋怨,“你只要知道,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我们两家的结盟,此事,你就全当自己置身事外,不要再搅进来了,回去等消息吧。”
“太后!”
“来人啊!”云锦太后不顾伊贺的纠缠,吩咐道,“送伊大将军从密道出去,别被任何人看见。”
云锦太后的心腹侍卫将伊贺强行地带了下去,只剩下寒夜央还在等候听令。
“央儿,”云锦太后唤道,“宋谐倒戈监国候府,此事,你可听说?”
“什么?!”寒夜央惊得花容失色,“这……不太可能吧,毕竟,两位皇子的事情,宋谐也有份儿,他应该知道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云锦太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央儿啊,你果真是本宫身边最可爱的人儿了。你可知,本宫当年为什么选了宋谐这么一个小人来参与我们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寒夜央回忆道。
“记得太后您说过,宋谐是个良心尽失的人,此人对任何丧尽天良之事都不会心怀愧疚,只有利益可以驱动他。”
“不错。”云锦太后冷声道,“依照常理来讲,参与过那种宫中禁忌之事的官员都会诚惶诚恐,但是宋谐不会,他会继续被利益所驱使。多年以前我们可以驱使他,今日,监国候同样可以驱使他!”
“难道,太后是想……”
“不是我!”云锦太后正色道,“是凌小仇。而且计划已经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了。”
“可是监国候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谐去死?”
云锦太后字字掷地有声道,“不管是谁从中阻挠,宋谐都必死无疑!”
只是一晃一朝的功夫,宫闱内的花儿便凋谢了好多,心疼得嬷嬷们一边扫一边叹。
一列整齐划一的禁军队伍穿过御花园,匆匆忙忙地乱踏过了这小园香径,又把地上的残花碾了粉碎。
除此之外,杨总督还带了一大队的人马从另一个宫门出了宫,奉旨前去包围宋府、捉拿嫌犯宋谐。
消息很快传到了监国候府,皇甫襄闻讯以为是宋谐与自己联盟之事败露而着了太后的道儿,于是立刻派江戈进宫去找宋秀女想对策。
皇甫玄瑟通过杨川得知了此事,也立刻动身去了珑歆阁,却没想到,除了江戈和宋秀女,凌小仇也在珑歆阁。
“少帅的消息很灵通啊!”凌小仇悠然道。
“凌小仇!”皇甫玄瑟气愤道,“你竟然帮助太后祸害忠良!枉本帅对你多次好言相劝!”
“忠良?”凌小仇冷笑一声道,“看来少帅还不知道,在宋府已经搜出了确凿的物证,若不是我的人提前去销毁了你们往来的书信证据,结党营私可是要被株连的!”
“你!你说什么?!”皇甫玄瑟问道,“宋谐当真是南麓那具尸体的杀人凶手?!”
“不错,最糟糕的是,”凌小仇继而道,“验尸官已经确认尸首就是前太子……宋谐,怕是在劫难逃了。”
皇甫玄瑟一把揪起凌小仇的衣襟,对他怒吼道。
“你如此一说,便是要袖手旁观的意思了?!凌小仇,你就跟那些宫人一样冷些无情,对人命视若罔闻吗?!”
宋秀女一看场面失控,马上上去阻止皇甫玄瑟。
“少帅快住手啊!凌公子已经替我想到办法了!他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不堪啊!”
“不用替我说好话!”凌小仇眼神倔强,看着皇甫玄瑟道,“少帅既然认定了小仇为人不堪,那么日后就不劳您在香雪园和侯府中间传话了!”
江戈一把将皇甫玄瑟拖开,气道。
“我说大哥!你就不能给凌公子一点最起码的信任吗?要不是想到了办法,我们怎么会这么安心地坐在这里等啊?”
“等?”皇甫玄瑟看了看凌小仇,“等什么?”
“圣旨到——”
韩总管拿着陛下的旨意,一路小碎步跑进来,气喘吁吁地便开始宣旨了,就只因为皇甫君祈命令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旨意传达。
“咳咳,奉天承运,吾王诏曰。秀女宋玲珑,才德兼备、端庄贤淑,特册封为三品妃,赐名宋美人!钦此!”
韩总管喘得厉害,合上圣旨道,“快快!宋美人接旨!陛下还等着回话呢!”
宋秀女跪接圣旨,叩谢恩典道。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