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后半句“还记得我吗”我倒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只能回答:“确实是同胞,都是夏商人,不过我貌似没见过您,但不论怎么讲,我都非常感谢您。”
席念听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说着这样啊,脸上写满了失望。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慌乱中找了个话题:“对,对了,这个医疗费用多少啊,而且医生说我怎么了。”
席念听后哦了一声,从失望的模样回到关切,说道:“费用问题你就别担心,医生说你原来就有感冒的症状,因为没有休息好就又复发了,而且……”席念凑上来,和我的距离靠近得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医生说你身上还有很多毛病,贫血、高血压、营养不良之类的,照理说你不可能得这些病的。”
席念说完坐回椅子上想了想,问道:“能否告诉我你的遭遇吗?”
我愣了下,思考着该怎么讲。
也不是说敏感,只是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尽管是救了我吧,不管是正常人还是我,都没法全盘托出自己的遭遇。
在记忆里仔细甄选了自己所遭遇的事件后,说道:“您可以查一下,八年前发生的血案。”
席念疑惑地打开手机翻查,不久便满脸惊讶,但很快又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有这种遭遇。”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都过去了,而且我记忆力很差,这件事实际上给我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确切来讲,我记忆力很好,我甚至十分清楚,那天那些人的脸是怎样的。
席念听后略有所明的点点头,问道:“这么说,你真的忘记了我们在过去的时候见过面吗?”
正当我确信我们真的没见过面时,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副我未曾接触过的画面。
与梦中的那个画面一样,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手持武器对峙着的画面,唯有一点不同的事,这次我变成了主观视角。
看到这一幕后,我头有些疼痛,虽然不太强烈,但也足够痛了。
貌似是见到我痛苦的神情,席念貌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关切的让我躺下,说道:“没事,想不起来也无所谓了,只要你没事就行,躺下来休息一下吧。”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躺下继续休息。
在躺下后不久,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我的眼皮实在顶不住,缓缓地合上了眼……
…………
席念在看着眼前的男人睡着以后,心里头出现了自责的感觉。
假如当初,自己能够把他成功救下,把他拥到自己身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会不会没有现在这样的遭遇。
在得知男人叫风流之后,并且也循着风流说的八年前血案那件事,通过特殊渠道进行调查,他前面的事情是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他的生父母不明,其养父因那场血案离世,其养母则养育除其之外还有两个妹妹后也随其丈夫离世。
最后,其小姨接手将他们收留,风流在上大学后一直通过打工养活自身也养活家人。
看完这些资料后,席念愧疚的流出眼泪,尽管这些事情她也没办法阻止,但对于自己在当初没能把他救下这一事而感到十分愧疚。
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接受过那非人一般的药物之后,成功幸存的人,既然是“同胞”,自己就更加应该帮助他。
想到这里后,风流的手机响了。
为了不打搅到其休息,席念便拿着他的手机出门帮忙接了。
接听电话后,对面貌似就是风流的妹妹了,此时正询问着风流去哪了。
席念见此便把风流在红枫道到现在的遭遇告知了对方,对方的语气马上就变了,赶忙询问地址,席念把医院的位置告诉了她们后,对面匆忙留了句谢谢便挂上了电话。
在医院里坐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席念正想要回去时,病房大门忽然被打开,进来了两个稚气尚在的女孩和一个慌乱的女人。
三人此时脸上都挂满了慌乱的神情,看到坐在病床边上的席念后便询问风流的身体状况如何,席念便把医生告知她的发热重感冒病状说了出去,但其他的隐藏疾病并没有即刻说明,而是等到那两个妹妹注意力放在两人哥哥身上后,便拉着那个女人出去。
席念神情严肃地问道:“虽然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难听,但我还是要问你,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如果只是贫血和高血压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还会有营养不良和作息紊乱这种更离谱的?”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愧疚,说道:“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但那孩子长大了,我拦不住他,而且他也在浣州读书,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所以……对不起……”
说着女人捂脸哭起来,泣声道:“这孩子,很努力,很拼也很懂事,姐姐在生前也十分安心的将她的亲骨肉交给了这个与她毫无血脉关系,但却超越血脉亲情的孩子,在之后的事情里,也确确实实证明,这孩子的确很好……”
“我也想让他多多依靠下我啊,可是我比起姐姐,太弱小了,我真的,在刚刚决定要把他们三人继续扶养时,如果不是风流主动独立出来,并且给了自己一直以来打工积攒下的钱的话,或许我根本就撑不过最困难的前期……”
席念听后看着这个女人的神情,确认其没有说谎后,便也没再用着责难的语气去询问她,而是共情地将她抱住,说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他,我们都是有罪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