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 50 周时予,你吃点……(1 / 2)

予春光 桃吱吱吱 8235 字 2023-08-28

月末降至, 在五一假期来临之前,学校筹备已久的文化节终于如期而至。

盛穗所在的特殊学校分为康复班和聋生班,康复班是智力障碍、自闭症、多动症等孩子;聋生班则顾名思义, 是特为听力有障碍的学生设立。

节目包括但不限于歌舞表演、舞台剧、以及乐器演奏等, 盛穗不必亲自上台,主要负责在台下指挥表演、以及给本班学生疯狂拍照、录像。

较与大部分同龄人, 她的学生的确是肉眼可见的青涩, 但小孩脸上的笑容都处于真心。

表演期间, 有个智力障碍的孩子发现盛穗举起的镜头后,索性舞也不跳了,站在原地冲她咧嘴乐, 直到音乐结束还不肯下来。

盛穗最后只好半无奈、半宠溺地将孩子抱走,结果下台就被自班学生围上来,挨个要亲亲和抱抱。

大概相处时间更久, 这些被社会遗忘的孩子,对盛穗而言, 反而要更熟悉与亲近。

上前的孩子都挨个哄过后,盛穗偏头看向读独自站在后台角落的周熠。

俊秀男孩直勾勾地目视前方,怀里抱着熟悉的娃娃——刚才舞台表演时, 周熠也不肯放下。

男孩长相和周时予有七八分相似, 盛穗难免更疼惜些, 蹲下身主动抱了抱他,抬手擦去他额头细汗:

“熠熠,可以告诉老师,娃娃是谁送给你的吗?”

重复三次,周熠终于目光偏转,慢吞吞道:“......哥哥。”

哥哥?娃娃是周时予给的?

说来奇怪, 从两人见面前,周时予给出的结婚理由有一半关于周熠,可婚后却从未听男人主动提起过弟弟。

就连唯一一次去周家,周时予也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任何哪怕眼神交流。

节目进行顺利,很快到午饭时间,班级有两名教师在场,忙碌一上午的盛穗回到办公室,将上午拍录的照片视频发给家长后不久,接到周时予的视频电话。

“吃过午饭了?现在还忙么。”

男人身后是办公室的大片落地窗,温沉男声响起,不乏人语的背景音听着有些嘈杂,“五一假期去野营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见邱斯的脸出现在屏幕右下角,笑眯眯道:“盛老师来玩啊,多难得的放假机会。”

“要是盛老师能带个女性朋友,”邱斯期待地不住搓手,“给大家认识一下就更好了。”

周时予闻言微微皱眉:“邱斯,收起你猥‘/’琐的表情。”

“我哪里猥‘/’琐了?”

邱斯回头不满翻白眼:“怎么,成禾高层只允许你找对象、我们就得是单身呗?只许你天天秀戒指到处晃,我们单身狗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呗?只许你品尝爱情的苦,我们就只能吃狗粮呗——”

废话太多的下场,就是半分钟后被周时予从办公室里“请”出去。

关于五一野营,周时予昨晚就和盛穗说过,地点就在魔都城外的一家山清水秀之地,地广人稀,邻靠山溪。

听说此行主要是去看桃花,许久没出远门的盛穗欣然答应;今天的询问,也不过是最后确认放假时间。

落地窗大开,让天际暖光尽数倾落房间,将黑皮椅里的周时予映照的浑身暖洋洋,发丝都跳跃着碎金光点。

盛穗偷偷摁键截屏,轻咳一声掩饰:“话说,肖茗提了几次想和我一起,如果你们不介意,我问问她要不要来?”

“肖茗?”

周时予低低将人名念了遍,忽地挑眉,勾唇沉声道:“好,你问吧。”

办公室再无他人,只见屏幕对面的女人闻言,弯眉身体坐直,调整手机摆放位置时,恰好能看见桌上的摆放物品。

盛穗的桌面干净整洁,也更方便周时予一眼瞥见桌上只露出半个蓝色封面的书,标题在镜头下一清二楚。

——《双相情感障碍:你和你家人需要知道的》

周时予对这本书再熟悉不过:一是作为患者本人、他几年前就拜读过;

二是他最近时常在家里,见到盛穗读这本书——或者说,用“偷偷摸摸地看”来形容,会更加准确。

像是生怕伤害他自尊,不仅是现在这一本,只要有关他病情的书,盛穗在家从来只看电子版。

晚上客厅读书时也不要他抱在怀里,而是远远坐在沙发对面,周时予一旦过去,还会立刻把手机倒扣在腿面。

原来实体书在学校。

“......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么,周熠最近进步好快,两个月时间不到,已经可以和同学一起登台演出了......”

盛穗正忘我说着今天文化节盛况,见对面人久久没开口,垂眸看向屏幕时,余光先发现桌上书本入镜。

她忙抬手再调镜头角度,若无其事道:“刚才林兮给我打电话,听声音好像才哭过。”

对于有特殊儿童的家庭,有太多类似林兮情况的家长,往往比患者本人还要痛苦、煎熬得多。

他们不奢求孩子出人头地,再微小的进步、哪怕只是主动和人沟通、哪怕只是登上舞台站完全程,都足以让家长热泪盈眶。

念及此处,盛穗不由轻叹:“除了聋哑,许多特殊儿童的病症无法治愈,这样想,家人可能会更辛苦。”

“嗯。”

周时予似乎对周熠的事情兴致缺缺,换话题又简单聊过几句后,就被敲门进来的陈秘书,请去主持会议。

师生数量有限,文化节的表演并不多,又是五一前夕,不到四点,全体师生就正式开启假期。

盛穗到家时,墙上时钟还不过五点,她回来就直奔卧室收拾去野营的物品,期间几次经过藏着画作、大门依旧紧闭的书房。

细说起来,得知双相的事也有几天,盛穗也清楚周时予要每天按时服药,却从没见过男人吃药。

她甚至没再见过,周时予进入那间密不透光的书房。

除了她躲猫猫似的在家偷偷看书,周时予得病与否,好像对这个家没有产生丝毫改变。

他不说病情发作的征兆和处理方式,她也不敢问平时要多注意些什么,书上反复说“家人要支持理解”的话大多空泛,眼睛看过、大脑却依旧迷惑。

比起生活照旧,周时予的病更像是家里公开的禁忌,谈不得、碰不许,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

盛穗后知后觉的明白,男人告诉她真相,仅仅是因为她想知道、所以才答疑解惑,而并不是要她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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