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微垂着研究舆图的面容,神色猛然间恍惚起来。
前世两人也总这样商讨政务,他总能在她口渴的时候就顺势为她递上茶。
每回都那么精准,似乎掌控了她所有心思,一眼就能看清她想要做什么。
而她对他这种掌控是最厌烦不过的。
可如今赵钰染抿着茶,心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波动,他战死的消息再度在耳边回响。
她突然就放下茶,因为力道的原因,发出不小的声响。
宋铭铮被她闹的动静打断了思路,抬眸淡淡扫过去,却是见到她黯然伤神的那一瞬。下刻再看她的时候,她又端起了那副清冷的神色,如寒风中的傲梅,高高在上,让人不可碰触。
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宋铭铮皱眉,只当她是这几天身体不适,脾气古怪罢了。
等议好所有的细节,已经是过了饭点,其间詹事府的官员还来求见过一回,赵钰染直接就用身体不适给打发了。
准备从明儿跟林医正说好后,就开始实施她的金蝉脱壳大计。
厨房把饭菜再热了一遍,重新端上来,三人这才算填饱肚子。
谷天瑞劝说失败,忧心忡忡去甲板巡视。
锦衣卫的人他不能带走,人多也容易暴露,只能默认肃王带上几名亲卫的做法。
当晚,宋铭铮用过晚饭后还是没有回房,借口跟以前一样,以赵钰染的安全为由就守在她屋子里。
赵钰染今天得到他支持,心情还算不错,也懒得管他。顶多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要束着胸,也没有别的麻烦。
于是,她又拉着他说关于浙江的事。她发现宋铭铮真的懂得很多,对于修建堤坝的事情上起码就比她多。
“采石场除了百姓还有犯案劳改的,人数肯定不会少,怎么还一再上折要求加劳力。”
前世她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宋铭铮听着她的发问,懒懒靠在椅子里,听着浪涛拍打船身的声音,淡淡地说:“殿下去亲眼看过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居然卖起了关子,赵钰染眸光一转,也不再多问。
也是,她去看过了,就明白为什么了。
有着宋铭铮在,她今晚也没敢沐浴太久,匆忙淋了身就擦干净穿好衣裳。侧耳听了一下外头的声音后,她偷偷打开朝外的窗子,把带进净房一个上锁的匣子直接就丢入水中。
听着重物落水的声响,她长出一口气。好了,她毁灭了这些天留着的女儿家证物,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而她不知道的是,宋铭铮耳力好,她开窗那一瞬间就听到了。疑惑地也往外间同一方向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往她那看。
他看到一只白嫩的手往外丢了个匣子,木匣子在浪涛里先是沉了下去,然后又再浮起来。
他一开始还思索,她往外丢什么东西,旋即联想到她身体不舒服,神色一变就了屋。
等到了甲板,已经离丢东西的地方很远,他想让人捞起来也捞不着了。
他揉了揉眉心。平时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居然把那东西装木匣子里丢到河里,那么一个精致的匣子,沉不下去被人捞起来他都无法想像捞起来的人,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表情。
真是
宋铭铮撑着栏杆,居然是好气又好笑,难道他还要暗中帮她处理这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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