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他跟杨浩儿子相当。
杨浩儿子笑着道,“我称呼你李总,久闻大名。”
李和指着胡援朝等人道,“咱们称呼他们为叔叔,那是一点毛病没有的。”
杨浩带着儿子上前,一一握手寒暄了一番。
这会他才想起来问道,“我这没进错屋吧?”
李和指着穆老太太道,“这是穆寅的奶奶。”
穆老太太道,“你好,你好。”
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话语。
李和道,“坐,大家都别客气。”
坐下后,
杨浩感慨道,“这世界真心的小啊。”
李和道,“他父亲是穆岩,你有印象没有?”
杨浩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起头道,“跟你住对门的那个历史老师?”
李和沉重的点了点头。
杨浩一连说了两个可惜。
饭桌谈的没有穆老太太关心的话题,她焦灼的很。
何芳在一旁安抚道,“没事的,婶子,你什么都不用管。”
直到饭局结束,杨家和李和等人也没有谈关于穆寅的婚事。
李和亲自把杨浩送下楼。
杨浩看了看穆寅,又看看自己的孙女,笑着道,“我们老了,我们尊重孩子的意见。”
李和握着他的手道,“过几天请你喝茶。”
杨浩道,“你说的,我等着。”
又弯着腰俯身同胡援朝握了握手,“老朋友,你可要撑住啊。”
胡援朝道,“说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去见阎王似得,放心吧,我好着呢,我是僵而不死。”
在穆老太太焦急的等待中,穆寅的事情在第三天定了下来。
让所有人为难的是,杨家没有要求。
李和笑着道,“没有要求才是真难办。”
说是穆寅和女朋友商量的结果,但是未必不是他女朋友传达的家里的意思。
穆老太太道,“他叔,你说说怎么办,我们都没什么见识,这边的规矩我们也不懂,还是要听你的意见。要房子我们有,要是嫌弃小了,我们可以买大的,要礼钱,百十万的话,我们也能拿。
该有的规矩,我们一定不差。”
在李和面前,老太太一点儿也不藏着。
穆家的这点家底,还是李和帮着置办的。
李和道,“人家呢也不差这些东西,但是礼节总归是礼节。你爸在宣武门的那套老房子还在吗?”
穆寅道,“在的,面积很小。”
李和想了想道,“礼钱什么的,就别给了,给了他肯定不会要的,影响不好。你把精力放在房子上吧,带你对象看一看,她愿意装修就装修,不愿意装修,你们回深圳也有地方住。”
穆寅点点头,然后问,“那酒席呢?”
李和摇摇头,“杨家不要求办酒席,那就不用办,到时候你们领完结婚证,我去接杨家人,一起坐一起聚一聚就可以了。
现在不是流行旅行结婚吗?你们去旅游吧。”
穆老太太道,“这样会不会太寒酸?”
李和道,“婶子,不寒酸,现在条件好,谁都不差这点。”
同老太太说一会话后,他去了中再集团的办公室,这是近一年来,第一次。
王子文站在他的面前,汇报道,“尚云太阳能已经步入破产重整,在美国上市的母公司尚云电力也面临着一亿多美金可转债无法按期偿还的局面。”
李和道,“光伏产业是泡沫,谁能撑到最后,谁是赢家。这笔投资不亏。”
杨浩之子杨景云的尚云集团面临的是全国大多数光伏企业的困境。
王子文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和想了想道,“跟投资团队招呼一声,光伏产业我们完全可以入局,不能全盯着互联网、it不放。”
王子文点点头后,刚要走,又被李和喊住。
李和道,“内部发文件吧。”
穆寅的婚礼很简单,主要是杨家的亲戚朋友,总共只有两桌饭,李和是主持人。
穆老太太是在婚礼的第二天走的,李和亲自把她和穆雷送到了机场。
至于穆寅小俩口,也是从机场出发,去马尔代价度假去了。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孟建国笑着道,“你这代价可真够大的,穆寅这孩子也不错,前天是哭着跟我说的。穆岩泉下有知,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李和道,“我是投资,不是送钱。”
孟建国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亏本生意。”
李和道,“钱啊,是个数字,没意思。”
孟建国道,“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说这种混账话。”
李和道,“说的好像你是穷人似得。”
孟建国认真的道,“李老二,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谢谢。”
李和笑着道,“怎么,现在良心发现了?”
孟建国道,“认识你很高兴。”
李和道,“毛病。”
假装没有看见他伸出来的手
孟建国缩回手笑笑,让宋谷停车,上了后面跟上来的车。
李和看着他的背影,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会是俩人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孟家人的电话。
孟建国在凌晨三点钟送医抢救无效离世。
李和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
何芳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李和道,“老孟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何芳不敢相信,那老头子昨天还是有说有笑的,怎说没就没了呢?
李和道,“哎,白茫茫真干净哦。”
这一年,他没了父亲,现在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参加孟建国的追悼会人很多,大部分的人李和都认识,他才猛然发现,他的朋友们都已经是白发苍苍。
他朋友圈没有年轻人了。
当于德华微微颤颤的向他伸出手指说:我七十三了。
李和哭了。
一时间陷入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何芳在那捂着肚子蜷在沙发上,他也没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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