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醒来了。”

平菇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了无生机地看了小何一眼，又看到程远，眼中瞬间冒出浓浓生机。

平菇猛得坐起来，问道：“程武师，可有，可有……”

几次开口，几次语塞。

眼神十分复杂，想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程远眼皮下沉，鞠躬对她点了下头。

“夫人节哀。”

平菇嘴唇蠕动了几下，眼角迅速变得湿润，流出两行清泪。

“我的儿啊！！”

“我的儿啊！！”

一声声哀嚎，突然炸开。

平菇手捏着床布，双眼一昏，一头倒了下去。

“平夫人。”

程远快步走过去，手掐着她的人中，渡了几缕‘气’过去。

小何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平菇，拍打着肩膀，喊道：“夫人！夫人！”

数息过后。

平菇缓缓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眼中止不住的流泪。

几息后，一点点转头看向程远，道：“程武师，我，我儿，怎么没的？”

短短片刻功夫，嗓子变哑了。

程远顿了一下，嘴里想说出凶手的名字，但后果自己又承担不了。

此时，他心中十分矛盾。

“柳青手下的寇岛是她的暗人，见不得的黑事都是他做的。”

平菇神色呆滞，眼角又流出一串泪滴，喃喃道：

“他，得罪人了？”

程远点了点头，道：“之前，公子在城北调戏了寇岛的妻子。”

“呜！呜！我专门交代过，出了府衙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你怎么就不听啊！！”

平菇小声絮叨，嗓音微弱、沙哑、含糊，像极了快死的老婆婆。

又是几息过后。

平菇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道：“杀人要偿命！”

“人，我已经抓起来了。”

“带我去看看。”

平菇缓缓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拿过小何腰间的佩剑，紧紧窜在手中，有些费力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小何见状赶忙起身搀扶着平菇，不过却被她一手推开。

“带路！”

“是。”

程远从后门离开走在前面，带着他们走到准备好的马车里面。

三人随即上车。

一路无语。

赵家武馆，废弃房屋。

平菇站在那里，眼眸望着房间里面。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木板搭建的简易床，墙壁上挂着一盏灯笼。

床上。

寇岛扣着锁链，盘坐在木板上，嘴边喃喃说道：

“敢调戏我妻子！”

“去死！”

“去死！”

平菇缓缓走到寇岛身旁蹲下，伸出枯瘦的手掌放在寇岛脖颈处。

片刻，平菇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为什么杀他？”

“去问柳大人”

涔！

佩剑拔出，寒芒四射。

程远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寇岛头颅已经落地。

“麻烦程武师料后一下。”

说罢，平菇拿着桌上的绸缎走了出去。

绸缎里面是张静腐烂的尸骨。

不一会儿，房内只有程远一人，平夫人和小何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