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城北一家药铺内。
程远脚上缠满绷带,四肢包着驱寒的药贴,瘫坐在一张四足躺椅上。
旁边。
炉子小火烧着,缕缕药香从从上面的瓦罐缝里钻出。
“疗程要几次?”
“六天,三个疗程,两天来一次。”
后面一个灰衣大夫拿着一把银针朝程远走来。
哒哒!
赵安眉飞色舞的快步跑进来,笑着道:“师弟!猜猜我拿了什么宝贝?”
程远一个多月都在湖水里泡着,身子早已浸透了寒气,一到府内就去了自家的药店里,赵安则拿着账本去了张府找平菇。
程远扫了他一眼,随口道:“张家的财产要分你一点?”
赵安干笑几声,道:“师弟说笑了。”
他坐在程远旁边,拿起桌上的瓜果塞入嘴里,看着旁边的大夫对着程远的背扎针。
“扎针可有够痛的,我小时候就经常扎。”
“你小时候筋脉堵塞,若不是你父亲请我出山,我才懒得给你扎。”灰衣大夫瞅了赵安一眼,手上的银针继续落下,有些不屑的说道。
程远笑了笑,道:“什么奖励?平菇还有够大方的。”
赵安没有回话,嘴角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银质令牌。程远下意识伸手去接牌,可是刚伸出手又立马放弃了。
背上每个穴道都被银针扎住,动一下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赵安吞下果子,将银牌放到程远面前。
自己扫视一眼,道:“师傅不让我们接张家的镖,你忘了?”
“不是张家的,是平菇的私镖。”
“她确定了?”
“嗯。”赵安点了点头。
走镖需要牌子,银牌能走十辆马车的大镖。
铁牌能走五辆,木牌最差只能走两辆。
平菇麾下撑死就四辆马车,除了吞别人的,别无他法。
“对了师弟,平夫人让我带话,问你有没有她儿子的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我过几天亲自跟她说。”
程远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嘴和桌上的果子,道:“箱子里的东西给师弟们用吧,我不需要了。”
“师弟不要积攒”
赵安还没说完,眼神猛的一惊,随即看向程远道:“师弟你洞明境?”
“嗯。”
杀了老灶头之后,体内积蓄的真气似起浪一般,冲击身体各各部位,像一张蜘蛛网一样,遍布全身。
如此。
真气便可以顺着网在身体四处传递,或在内,或在外。
张府。
程远递过门贴。
很快,一个人影从内走出,拉着程远往里走。
又过了七天,见张府没什么风波后,自己这才敢上门来。
侍女小何看见程远,立即瞪大眼睛,小心问道:“程武师,有消息吗?”
他点了下头。
小何是平菇的贴身侍女,少爷失踪的消息她也知道。
小何听罢眼睛一亮,眉宇间焕发出一抹光彩,小手拍着胸口说道:
“找到少爷就好,找到就好。”
“人没了。”
“嗯!!”
小何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愣在原地。
许久。
“少爷怎么没的?”
程远摇了摇头,道:“我亲自和平夫人说。”
二人对视片刻。
小何点了下头,把门让开,道:“进来吧,夫人就在在里面。”
内房。
平菇正躺在床上休息。
短短一个月不见,像过去了很多年,之前黝黑的头发,现在一抹抹白丝夹杂其中。
“哎!”
程远见状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静也是个该死的东西,搞的麻烦还要我来擦屁股。”
程远在心中微念,小何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下平菇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