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门里走出一位绿袍侍女,个不高,头上扎着丸子头,腰间持有一配剑,一张圆嫩的脸庞,看起来极其可爱。
虽然看着可爱,说话倒是不客气,道:“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也敢来张府找麻烦!”
程远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欠条,道:“我有理有据,怎么能说是找麻烦呢?”
绿袍侍女随即拿过观看,不一会儿,脸上眉头皱起,挑眉看了眼两人,随即道:
“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抬腿离去。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紧跟朝着右边而去。
走到里面,又是另一番场景。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高悬“商路通达”匾额。
院落。
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周围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忌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立在其中。
过了一会儿,众人便在‘达字’匾额旁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人只能进去一个。”
圆脸侍女说罢,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抬眼看向赵安,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师兄在此等着我片刻。”
程远说完,随即跨步入门。
入门。
一股清香铺面而来,沁人心脾,环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不像是花香,反而似墨香。
屋内,布置澹雅。
除了几张桌椅外,四周摆满了屏风。
屏风上,不是常见的山水、美人、花朵。
而是一行行细小的字迹。
“三号道路多匪寇,四处横尸,粮车难过。”
“今年天干,竹米镇收成不好,需另开一路,不能常年依靠此地来粮,开路花销巨大。”
“柳青,府中柳家二小姐,爱赌博、逛鸯楼贱人!贱人!”
“张和善,年岁已”
一眼扫过。
程远心头猛得一跳,立即低下头。
“抬头说话。”
一个声音响起,有些沙哑,像是几天没喝水一般。
抬头望去。
一妇人正端坐桌后,身上穿着紫色织金缎长裙,发髻盘于头顶,插着一支镶嵌红宝石的簪子。
不过她的眉头有些紧皱,仿佛有什么烦心事。
“武师程远,见过平夫人。”
平夫人、赵夫人、李夫人
张府势力大,倒卖粮食多。
除了几个心腹外,张和善的生意大多数都是由其他夫人管理。
“起吧。”
平菇说话平静,不过脸色却有些着急。
“谢夫人。”
程远低头瞥了一眼。
平菇穿着半叉长裙,双腿朝右并拢,把左腿露了大半。
皮如软胶,看起来确实跟水一样。
呼!
平菇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吹热气,道:“小何!备椅子,莫要让别人笑我张家不懂礼数。”
“是,夫人。”
程远接过椅子和茶水,就近坐下。
等他喝下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后。
平菇才到说道:“何事?”
程远咬了咬牙,看了眼平菇,随即说道:
“令公子前些日子在武馆内耍弄,砸坏了不少器件。
说是今日归还赔款,可我找了半天也未见令公子的身影,这才出此下策,前来张府讨个说法。”
“空口说话谁都会,你可有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