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要什么。。。”
骨头清脆的碎裂声开始从匪首脚下传来。
“在!在货舱!”
说话人语气间充满了恐惧。
“大王慈悲,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钱财,恳请您绕我一命,大王慈悲!大王慈悲!”
王姓官员掏出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双手奉上,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哈哈哈!好!不愧是场面人啊!”匪首大笑。
“谢大王开恩!大王长命百岁!”
将脚下把玩多时的脑袋一踢,转身走向甲板,王姓官员刚想要跟上,双膝就被喽啰猛击,跪倒在地。
“这位大人怎么如此失了礼数,我们百姓平日里不都得在你们面前这样,才能一表恭敬嘛!”匪徒笑言。
“大王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说话间便在地上缓缓爬行,眼里只能看到地上一个个血红的脚印。
刘姓官员也有样学样趴在地上,被众人领向了货舱,刚下甲板,一声凄厉的惨叫混杂着落水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王大人在水师呆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水性了得,游回岸边必不会什么难事,您说是吗?”匪首调侃着问到。
“那位大人要是不幸糟了难倒也是可以帮我了解多年的一个心愿了,老人常和我们说这蠡湖湖心水深百丈,我可是从来都不相信啊。”
“大王说的是!大王说的是!”王姓官员体似筛糠。
待众人都下了甲板,长行才敢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向着客船四周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船尾上勾住了数艘小船。
“奇怪?不知不觉这么多水匪摸上了船,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长行困惑道。
“确实奇怪,我也没有一丝感应,而且主人,你再凝炼一下精神探查看看,那些摸上船的匪徒气息都很奇怪。”莫点说道。
长行一直都在点点的教导下锻炼神脉,神识探查便是其中最为基础的功课。屏息沉气,神识扩张,顺着客船的甲板慢慢的向下渗透,一层、两层,被水匪们里应外合捆绑在一起的伙计和旅客们,以及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囚徒。
长行忽然吃了一惊:“他们都是活人吗?我怎么探查不到他们的气息。”
长行背起铁梨枪,抱着点点翻到了屋内,环视四周一地杯盘狼藉。
“有了!”长行差点被口水噎到了自己。
“这不是撞上口的买卖嘛!点点,咱们不用担心下顿饭的着落了!”长行兴奋的说道。
“什么买卖啊?”
“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从来都是毛贼们洗劫别人的钱财,也该有人来教教他们什么叫天黑路滑,江湖复杂!”
长行的嘴角又扬起了做掌柜时营业性的微笑,点点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压的很低,风彻底止了,湖水静的像是一块玻璃,闷热潮湿的空气让呼吸都有了些困难。
“这就是你说的东西?”匪首举着火把,看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问到。
“大王!这火可是万万使不得!”
“这都是小人私自带出来的货物,‘雷炮’的弹药可是禁卫军的重器,颗颗都是。。。”
不等地上的人说完,匪首已然是重脚踏在了他的面门之上,血沫和牙齿横飞:
“你是要我们把这些东西弄上岸后再卖给禁卫换取赏钱吗?”
“不。。。不是。。。”
“大王。。。您听我解释。。。”
“饶。。。命。。。”
每一次践踏,求饶的声音便是又小了一分,角落里的长行有些看不下去:
“咱们该出手了,劫人钱财还要取人性命,实在是。。。”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整只客船似乎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抛至高中又重重的落回了水面。酝酿了许久的雷雨终于下了起来,狂风裹挟骤雨倾盆而下,在密封空心的甲板下听的尤为清楚。
“不好了老大!船上的那帮家伙跑出来了!”
因为刚才的浪头颠簸,拘禁船员们的房间被撞出了一个大洞,几个身形瘦小的水手挣脱了绳索,解开了周围人员捆绑后,冲进了武器房,联合着众人围堵在了外面。
莫长行见屋外人数众多,也不想再出手管教,回头时才发现莫点一脸凝重的望着船下的湖水。
“怎么了点点?有什么奇怪的鱼吗?”
“不清楚,主人,但我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长行也向着湖水望去,雨云密布,除却船头的一盏大灯再没有一丝光亮,水天一色,万物不分,漆黑的湖水似乎把所有的光都吞没了进去,只有摇动着的客船在提醒着,你正在这波涛中前行。
长行渐渐发觉左臂上的莫鳞开始躁动不安,一道闪电忽然划亮夜空,莫点却飞速的护在长行身前,万分警戒:
“备战!主人!水下有东西!”
刹那间的亮光打亮了湖面,船下幽灵样的身躯一眼望不到尽头,带状的阴影由船尾缓缓移向了船首。
“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