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兰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铆足了劲儿,抡起挎包往他身上摔“谁说我找不到对象了,找不到对象也不找你这样的。你撒开手,要不我喊流氓了。”
沈溪觉得好笑,赵若兰反应慢了好几拍,不过表现还不错。
听到流氓两个字,王医生把手撒开了,他怎么也不明白顺从得跟小猫似的赵若兰怎么就变得张牙舞爪了。
沈溪两人骑着车往回走,赵若兰甩甩头发说“沈溪多亏了你,我本来还觉得他说的对,这才回过味来,我说最近我一直不得劲儿,觉得自己跟老鼠似的见不得人了,这甩了他才感觉浑身轻松多了。”
沈溪感慨说“就是当局者迷,找对象千万不能找这样的,要不你会被他控制住,在婚姻里抬不起头,根本就过不了日子。”
俩人回到赵师长家,沈溪把王医生的事情跟赵师长说了,赵师长说“你说若兰挺不错的姑娘,遇到的男人怎么都这样。你的婚事还是我来管吧,都二十六了,再拖真不好找了。”
赵师长不愧是老干部,做起事来也雷厉风行,马上就给赵若兰定下一门婚事。
对方是战友儿子,从外地转业回来,转到杭城城市规划局。双方家长关系好,对孩子品性也了解,都没经过儿女,直接把婚事定了下来。
周四的时候,赵若兰就把人带来给沈溪看,沈溪觉得这回这人还真不错。
话少,踏实。
陆岭也觉得人可以。
赵若兰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周很快过去,沈父沈母来了一趟船山县,给沈溪拉了台缝纫机来。
他俩淘换票证,买齐了给齐玉珍的三转一响,他们说沈溪连婚礼都没有,顺便给沈溪买了台缝纫机。
沈溪并不因为自己没有婚礼遗憾,她当时的情况特殊,而且沈父沈母为了她动用的可是战友关系,这可比出点钱买三转一响难办的多。
婚礼订在下周日,沈溪问“有需要我帮忙做的事儿吗”
沈母说“没啥要准备的,就是请亲戚朋友吃顿饭,一切从简。办完婚礼他们在市区呆一两天就回家具厂。”
转眼就到了沈戍边结婚这天,沈溪跟陆岭带着俩娃来到兄弟俩住的小楼,虽然门上、墙上贴了喜字,装饰了拉花,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
沈父沈母先是把俩孩子接过去玩了一会儿,然后沈父对沈溪说“小溪,我们真想不到原来我们不在杭城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你二哥三哥把他们做过的混账事都说了,都是我们疏远管教他们才闹出这么多事。段鹏程那事儿还有跟袁猿混在一起那事儿,想想就后怕,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拾掇他们两个。”
沈母更是拉着沈溪的手说“真是委屈你了,可惜那时候我们没有能力照顾你,这俩混蛋差点害了你,要不是你跟陆岭俩人顶着,他们俩现在说不定都在监狱里。”
沈溪很意外,明明是二哥大喜的日子,怎么偏偏今天父母知道了他们做过的这些事情
她笑笑说“爸,妈,我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其实之后他们俩对我还是挺好的。”
她把俩兄弟的表现说了一遍,然后说,说“二哥三哥平时的表现也不错,他俩已经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今天我二哥结婚,就别说他了。”
沈母握着沈溪的手不放“还有我又跟他们强调了不要对外说你是养女的事情,我们真想把你养育好,可真想不到你俩哥哥想坑你。”
沈溪又宽慰了沈母几句。
她思路的重点在养女上,每次提到养女的事情,沈父沈母都讳莫如深,其实沈溪现在又不需要别人庇护,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对外提的,但沈父沈母这个态度让她觉得可能他们知道他生父生母的情况,可能生父生母成分有问题,他们才不想说。
除了成分问题,她真想不出他们忌讳的原因。
总不会她生父生母也跟赵娇兰生父那样是土匪一类的人物吧,肯定不是,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收养这类人的后代。
那她的生父生母是别的类型的四类分子
跟沈父沈母说完话,等她上楼找到俩兄弟,才知道他们俩不是挨骂,是挨了顿鞭子。
沈戍疆吸哈着气说“都是二哥,咱们这瞒得好好的,他非要把以前那些事说出来,这不我们俩差点被爸打死,你没见到爸那鞭子甩得飞起,那可是银蛇狂舞,鞭子声儿差点把我耳朵震聋,我们俩小命差点交代。”
沈溪鼻子好使,闻到了血腥味儿,俩兄弟的后背渗出血来,掀开后背的衣服一看,都是皮肉外伤。
下手挺重,但没到要小命儿的程度。
沈溪拿出药膏,让他俩把上衣脱掉,给他们俩涂药“没什么大碍,说得跟挨了多重的打似的,其实爸根本没下狠手。二哥,为啥今天跟爸妈说以前的事儿”
沈戍边说“那些事儿在我心里也是一根刺,我想这不要结婚吗,以后开始新的人生阶段,担心爸妈以后知道那些事儿,我就主动交代了,反正父母想要怎么惩罚都认了。”
沈溪能理解他的想法,就是与其总惦记这事儿,不如让父母给他哥痛快。
他这是想彻底改邪归正,从头开始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沈戍边挨得打比沈戍疆重,可能是他跟袁猿混在一起,多得的惩罚。
她说“不错,这些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还是主动跟父母交代好。”
沈戍边呲牙咧嘴地说“你说我俩不是已经安分守己好长时间了吗,非要打我们俩还让不让人向善要知道我不费劲又弄个疾病证明回来了。”
沈溪加重手上的力道,说“别叫唤,要是爸早把马鞭请出来,说不定你们不用经历这么多事。”
沈戍边说“你多劝劝爸妈消消气,打坏我们没什么,我怕爸妈气坏身子。”
沈溪已经给俩人抹完药,说“二哥,你也差不多该接新媳妇去了吧。”
齐玉珍今天穿了一身红色衣裳,脸上还涂了香粉,看着特别喜庆。
把她接来后,别的宾客还没来,沈戍边就让她在新房里呆着。齐玉珍呆了没几分钟,就跑出来找沈溪。
沈溪跟陆岭正带着俩小娃在客厅里玩儿,只听齐玉珍说“小溪,你帮我看看我这衣服是不是太肥大了”
沈溪看看她说“二嫂,衣服正合适。”
齐玉珍笑笑,拉着她的手腕说“走,咱们去新房说会儿话。”动作、语气都非常自然。
到了新房,两人拉了椅子面对面坐下来,沈溪说“二嫂,有什么话就说吧。”
齐玉珍语气很平和“刚才你二哥去接我的时候把他以前做过的事儿,还有今天挨打的事儿都跟我说了,他说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我,他说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他准备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就把这些事情跟我说,他说我要是对他不满意的话现在反悔还来的及。但是我想想既然他诚心悔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溪非常惊讶,沈戍边竟然在婚礼当天说这些事
她问“他都跟你说了哪些事”
齐玉珍把沈戍边告诉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溪满头黑线,她想沈戍边这浪子回头还真够彻底的,跟父母坦白,又跟媳妇坦白,看来真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沈溪问“二嫂,二哥担心你以后知道这些事情,心里有疙瘩,就一股脑都告诉你了,你真的不介意吗”
齐玉珍笑着说“我能给他机会,他自从进家具厂后,我爸就觉得他聪明,认了他这个徒弟,教他手艺,他一直表现还算可以吧,我想他也是抛弃过去重新来的。”
齐玉珍能不介意沈戍边这些事情,应该是真爱了。
她说“我二哥真幸运能遇到你,通情达理,给他机会。”
要是沈戍边真能踏实过日子,齐玉珍这是捡了个宝,毕竟沈家的家世在这摆着,沈戍边自己又是家具厂车间主任。
齐玉珍又笑笑说“但你二哥三哥威胁你嫁给段鹏程的事情,我听了也特别生气,你也别记恨他,我以后会好好管着他,不让他再做混账事儿。”
沈戍边只说他们威胁沈溪嫁给段鹏程,并没有说沈溪是养女,他并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严格保守沈溪是养女这个秘密,但父母既然这样要求,他便遵守。
沈溪觉得齐玉珍很大气,现在就能考虑姑嫂关系,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觉得这个二嫂真不错,沈戍边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媳妇。
沈溪点点头说“我也说不上记恨他,你能管着他,盯着他的举动最好,那我父母就省心了,不过我想我二哥他也有个成长过程,以后他不会走什么歪路。”
以前父母不在,沈溪就得管着兄弟俩,父母一回来,沈溪就不用再管他们俩,现在二哥有了媳妇,沈溪就更轻松了。
齐玉珍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
这一番对话,姑嫂对对方都非常满意,两人都通情达理,以后相处起来应该不难。
婚礼请来的沈家这边的亲朋并不多,倒是齐玉珍那头的亲戚更多一些,沈父沈母请了厨子在家里做饭,吃过午饭后,亲戚朋友逐步散去,沈溪跟陆岭也带俩娃回了自己家。
日子过得平稳顺遂,到了年底,俩娃一岁半,沈溪决定让他俩上托儿所。
在家里由李大娘带,还不如放到托儿所由老师带。
春天、秋天换季的时候孩子容易感冒,还是冬天夏天天气稳定的时候不爱生病,出于这个考虑,沈溪现在就把俩娃送去入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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