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小插曲,沈溪心情更好了。
心情好就要吃点好的,她做了一顿丰盛午餐,吃过午饭,沈父又把沈溪、俩娃还有李大娘送回了船山县。
沈溪这段时间在船山县并未听到任何关于段鹏程的消息,她还留意着杭城的几份报纸,上面并没有相关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有不好的感觉,别看那天段鹏程那么倒霉,又是被泼屎尿,又是自爆,他极有可能通过自己的能量化解了这件事。
丁胜男的到来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又来找沈溪,把开幕式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吐槽道“你知道吗,他们把我带回厂之后就让我配合调查,段鹏程这人实力太强了,厂长跟书记都调查他了,我本来以为他这回肯定逃不过去,没想到他仍然动用自己家里实力,把自己洗白了。”
沈溪不动声色“你详细说说。”
“他说我诬陷他,说他问心无愧,那天在台上说的都是反话,都是他收集来的群众对他的各种污蔑,只所以敢那样说自己,是因为他行得正做得端,不怕组织审查。事情最后发展到他清清白白,什么坏事都没做过,而且为厂里鞠躬尽瘁,做了很多贡献,却受了天大委屈。他已经采用手段巧妙逼迫老厂长把位子让给他,你说这气人不。”
沈溪听得血压都升起来了,他竟然这样为自己洗白。
一个坏事做尽的人,竟然成了受害者。
把这件事当梯子,谋取厂长的位子。
不过当着丁胜男的面,沈溪并未表现出气愤,而是一副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她说“段鹏程没惩罚你吗”
丁胜男嗤笑“他大人有大量,不追究我诬赖他这件事,要不我能自由行动,还跑来找你吗”
紧接着,她拧紧眉头,搓搓手说“我想我要完了,段鹏程说不追究我,不过是表面上给人留个好印象,实际上暗地里要整死我。”
她突然撸起袖子说“你看我挺好的吧,其实浑身都是伤,段鹏程找人把我打了一顿,没往脸上打,专往身上打,我现在穿着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伤,可被打得够呛。”
看她胳膊上的青紫淤血,沈溪吸了一口凉气,确实打得够狠的。毕竟是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想如果没有沈父沈母跟陆岭,她要反抗段鹏程的话,说不定也会有一样的待遇。
这人太可怕了。
不过沈溪并不觉得丁胜男值得同情。
丁胜男展示完她的伤,继续说“沈溪,我想过,这件事如果你肯出手的话未必没有转机,毕竟段鹏程确实被调查,只不过他操控了调查,如果你来对付她,让调查正常进行,说不定事情有转圜机会。”
虽然上回沈溪拒绝了丁胜男,可她并未死心,她觉得沈家一定可以把段鹏程扳倒。
沈溪拒绝道“我跟段鹏程并无来往,我压根不关心他的事情,更不要说对付他,你不用跟我费口舌,以后还是别来找我。”
为这事向沈父沈母求助,她并不愿意。她不想把沈父沈母扯进来。
她想只能以后再寻机会。
最好掌握确凿证据,才能把他扳倒。没有确凿证据的话,很容易被他搪塞过去。
丁胜男很失望,叹了一口气,满是担忧地走了。
沈戍边也给沈溪打电话说“他势力也太大了,都自己揭短了还能洗白,这样人就得揍他,我以后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沈溪劝道“你不要揍他了,揍他一两次可以,次数多了他肯定要报复,他手段可没那么光明磊落,咱还是别惹他。”
对段鹏程还是要智取。
陆岭出去一个月才回来,这天正好是中午,李大娘在做饭,沈溪带娃在树下看蚂蚁。
看陆岭走进院子,俩娃争先恐后地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喊着爸爸让他抱。
小娃看到爸爸,又高兴又委屈,还掉了点金豆子。
沈溪把陆岭沉重的背包接过来,陆岭蹲下,一胳膊一个,亲热地把俩娃都抱起来,问“最近家里还好吧,你们忙得过来吗”
沈溪笑道“挺好的,忙得过来,俩娃也挺乖。”
看李大娘在灶房忙活,陆岭身体微微前倾,偏过头,亲了沈溪脸颊一下。
俩娃立刻也争着要爸爸亲。
让沈溪头疼的是,俩娃什么都要抢,抢东西,还抢爸爸妈妈。
沈溪不允许任何人亲俩娃,她平时自己也不亲他们俩,陆岭就贴了贴他们的脸蛋。
看到妻子儿女,再忙再累都无所谓,所有压力都能再看到他们的时候一扫而空。
有温暖的家真好。
回来第二天,陆岭就得知关于段鹏程的消息。
他这几年一直在监视段鹏程及其家人,段鹏程所有大的动作都在他的监视中。
他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足够把段鹏程送去劳改,足以让段家败落。掌握这些证据之后,他就不再修理他,而是放任他,没想到就出了丁胜男这档事。
段鹏程被泼粪倒是不稀奇,只是他在开幕式现场揭发自己倒是让他没想到。
他想也许是当时段鹏程脑子一抽,就说了那些话,事后反悔拼命为自己洗白。
本来他只等一个契机,开幕式的事情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他却在出任务,现在段鹏程已经为自己洗白,事情会有难度一些,但问题并不大。
一份对段鹏程还有段家的举报材料直接被递到杭城纪检部门,里面证据丰富、详尽到令人惊讶的地步,纪检部门立刻对段鹏程跟段家展开调查。
这天沈戍边又给沈溪打电话说“气死我了,段鹏程那家伙就那样他都能洗白,他要当厂长了,据说他把老厂长气得心脏病发作,这回他又要在小广场举行走马上任仪式。”
沈溪惊讶不已,他还要去小广场,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来为上次自己说那些话洗白
既然段鹏程要去,沈溪也要去,没法扳倒他也要让他出丑。
沈溪问“上任仪式是哪天你去看不”
沈戍边回答“当然是周日,早上八点开始,围观群众多,他显得威风。我不去看,还不得把我气死。”
沈溪说“我要去看看。”
沈戍边说“那你不是找气受吗你要去我也去,咱们在小广场集合。”
撂下电话,沈溪就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怎么让段鹏程出丑最好。
还是像上次一样让他揭发自己
周六傍晚陆岭回到家,沈溪跟他说起这件事,谁知道陆岭一反常态,对这件事也特别感兴趣,他说“我跟你一起去现场。”
他想让媳妇看段鹏程被抓。
沈溪很高兴地说“好哇,一起去。”她想让陆岭看看段鹏程出丑。
他们这次又是周六晚上就开车去杭城,带着俩小娃跟李大娘,在父母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 ,他俩说出去见朋友。
沈母说“去吧,我给你带俩娃,你爸出去买菜了,中午早点回来,咱做点好吃的。”
沈溪跟陆岭到了棉纺厂附近的小广场,看到沈戍疆也骑着自行车来了,他把自行车支好,很气愤地说“我真想揍他,小溪,要不是你来,我才不来。我一看到他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你可别怪我。”
沈溪说“行了,车轱辘话又来了。”
陆岭语气很平淡“先看着,别激动。”
沈溪他们依旧站在边缘位置,看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运动会开幕式的人还多。
段鹏程这次志得意满,头发都搽了不少头油,梳得油光顺溜,皮鞋也锃亮,能照出人影似的。
他觉得自己是被泼屎尿气得糊涂了才说了那些话,最后还不是圆回来了,这次他安排了不少职工维持现场秩序,绝对不会有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
当主持人说了一通歌功颂德的话说,段鹏程开始上台发表就职演说,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慷慨激昂。正当沈溪想要影响他说出自己做过的违法的事儿时,突然来了几名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公安,直接走上台来,把段鹏程双手往后一拧,再一扣,把他控制起来。
段鹏程神情错愕,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钳制说“你们干什么,抓错人了”
一左一右控制住他的两名公安声音铿锵“段厂长,请跟我们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还有一名公安直接对着话筒说“接到群众举报,段厂长有大量违法、违规、违纪行为,公安部门正在调查他,厂长就职仪式就此结束,大家请回各自工作岗位。”
沈溪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真是太意外了,公安是不是特意这个时候来抓段鹏程好让他出丑
段鹏程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被抓。
他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台下的棉纺厂职工跟围观群众也惊讶得不得了,想不到会来这么一出。
想起传说中段鹏程的那些劣迹,还有自身所受到的压迫,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抓的好。”
现场都沸腾了,台下立刻一片叫好之声。
沈溪也想不到大家对段鹏程的印象差到这个地步。
段鹏程这时候在众人眼中就像过街老鼠,可他还在台上努力分辨“你们抓错认了,马上放开我。”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列举出了家族几个人的名字和职位,可公安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押着他往台下走。
段鹏程觉得像是三九天掉进冰窟窿里一样,为什么公安是这个态度他觉得自己凉了。
现场一片混乱,议论之声沸沸扬扬。有人就判断说段鹏程可能要判无期。
沈溪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她说“你们高兴吗,真是太好了,公安太棒了。”
段鹏程的威胁解除了。
陆岭扬了扬唇角,捏捏她的手“高兴。”
更棒的不应该是她对象吗
要是媳妇知道是他提交的大量证据并敦促调查段鹏程跟段家,她该更兴奋了。
收集那么多证据很不容易呢。
沈戍边也说“高兴,真想不到他也有今天,真是出了一口窝囊气,公安在公开场合抓他,而且看公安那态度就知道他翻不了身,这回真可以放心了。”
陆岭点头,说“咎由自取。”
要不是他监视并修理段鹏程,对方真有可能骚扰沈溪,沈溪彻底安全了。
三人回了家,沈母看他们三个都特别高兴,说“见了哪个朋友这么高兴,一会儿咱们做顿好吃的。”
沈溪跟他们说了段鹏程的事情,沈父很惊讶“这可是件大事。”他们并不知道儿女跟段鹏程之间的事情。
午饭很丰盛,沈溪还开了几瓶桔子汁庆祝。
吃着饭,沈母说“正好人都在,咱说说你二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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