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愣,李一寸就听到身后有一点点声音,感觉到有一点点杀气。
杀气不多,但就是这一点点的杀气,已经针尖般刺入他的背脊。
只有真正想杀人,而且有把握能杀人的高手,才会带来这种杀气。
现在无疑已有这么样一个人到了他背后,他甚至已可感觉到自己脖子后有根肌肉突然僵硬。
可是他没有回头。
虽然身后的人很危险,也致命,他也没有回头。
因为在他身前也有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也有着逼人的杀气,而且随时都可以朝着自己的全身上下砸板砖的人。
络新就静静地在李一寸身前两丈之外,冷冷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她一身贴身的紧身衣,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料子,贴身却不感觉压迫。
络新并不再年轻,她己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三十岁的女人,身材也许不如十七岁的时候苗条,也许腰也会变得没有二十的那样细。
但她却比十几二十岁的她们都成熟,该有的地方都有,而且更加滋润丰腴。
她的胸部更加的饱满,腰虽已不再有那么细,却也没有变得很粗,反而变得更加线条柔美,显出腰线延伸下的臀部更加的丰满。
她的腿还是很长很直很结实,小腹仍如十年前那么平坦,还没有丝毫的赘肉。
这样的女人,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某种欲望。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成熟而饱满的水蜜桃,很多人见了都会想过去咬上一口。
李一寸呼吸都已几乎停顿,甚至连额上都冒出了汗。
他并不是因为看见了水蜜桃而急得出了汗,虽然络新就在眼前,但他依然跟刚才一样,没有吃桃子的闲暇。
他是因为身后的那一点点杀意而渗出的冷汗。
他甚至不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一寸不知道,但有人知道,郭来就知道。
他方才只是眨了眨眼睛,“车夫大哥”就已经不在身旁的坐位上。
等到郭来又再眨了眨眼睛的时候,刚才已经不见了的车夫大哥那顶又宽又大的斗笠,已经出现在了九丈外。
出现在了距离马车九丈之外的李一寸身后。
而车夫大哥的人,自然也还在他的斗笠下面,在那月亮下又宽又大的斗笠阴影里。
这就是络新的后手,但却不是她自己的手,也不是她自己出手。
“这就是你的后手?”
“郭流水”咽下口水,看着“水蜜桃”笑道。
“这就是我的后手。”络新眼睛还是盯着李一寸,答道。
“哦?”郭来问。
“因为我也知道,我也不太可能奈何得了‘黑白双剑’。”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络新又说道。
“所以别人奈何不了你的时候,你也一样地拿别人没有办法。”
郭来是一个明白人,他听懂了络新的意思。
“实实在在要打,没有个三两百招怕是下不来,而且不论输赢。”
络新叹了口气,看着同样盯着她双眼,依旧默不做声的李一寸。
“所以你明里进攻,暗地里却让‘车夫大哥’当成了你的第三只手,在李一寸身后的那只手。”郭来笑道。
“人在某时候多出几只手没什么不好,起码能节约时间。”络新也笑了笑。
她没有说错,也没有算错,所以她赢了,没有花太多的力气,没花太多时间,就将李一寸控制在手里。
第三只手里。
月朗星稀,清风过!
“无常黑剑”柳三分自然也知道谁在李一寸身后。
因为她就站在离李一寸不远的地方,从一开如就在。
即使后来李一寸跟人打架的时候,与她距离拉远了些,但也没有太远,只有三丈不到的距离。
柳三分的剑不错,不输给李一寸,身法也不错。
身法也不错的意思就是,三丈的距离,对她来说,眼睛只用眨到一半就行。
但她也没有动,她看见车夫大哥的身影瞬间消失又岀现,也听见郭来与络新那一番旁若无人的对答,却也没有出手去解李一寸的围。
并不是她不讲义气不想去救人,她与李一寸是生死搭档。
也不是因为投鼠忌器怕伤了自己人。
而是她刚要动的时候,突然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一点点杀气。
也是这一点点的杀气,也已经像是针尖般刺入她的背脊。
只有真正想杀人,而且有把握能杀人的高手,才会带来这样的杀气。
现在无疑也已有这么样一个人到了她背后,柳三分甚至同样的也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后有根肌肉突然僵硬。
柳三分也没有回头,因为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身后一个声音。
眨眼之前还站在九丈之外马车旁的“郭观众”,已经在眨了眨眼之后加入了这出戏里。
“你为什么叫做柳三分?”
一秒入戏的“郭第四只手”在她身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