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的暗器!
但无论多么可怕的武器,在旁观的人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码事。
他们看到的只会是热闹,觉得美丽。
反正雨再大,又没有打在自己身上。
郭来远远地看过去,却突然发现这些暗器划过的痕迹很美丽,月亮下面,像是一条条细细的银丝,如流星雨落,又如那喷出的蛛丝。
在月光下绽放如烟花。
要命的烟花。
月光下,放烟花的络新脱下长衫之后,露出一身像是皮肤一样贴在身上的紧身黑衣。
只见她身在半空,双手挥出,瞬间又再打出了五十一条银色的光线,又是五十一种暗器,如银雨细丝和粗纤维般再次射向李一寸。
郭来看着她那紧紧贴在皮肤上的紧身衣裤,却实在想不出这一大把又一把的暗器是藏在哪里。
同时也实在觉得络新的身材越来越好看了。
少年不知阿姨好!
李一寸却不是这样想,虽然他也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但现在他却没有郭叔叔的那份看络阿姨的闲暇心情。
李一寸现在很忙,全身上下都很忙。
方才一剑不中,络新长衫落下,他虽已急退。但毕竟因为长衫太过华丽,遮挡了视线,失了先机。
江湖上很多女侠女杀手女魔头都擅长暗器,也喜欢用暗器。只因女人本来力气就不如男人,混起江湖来总不能也抡起百八十斤的拳头上来就锤。
打起来也不好看。
而且用暗器女江湖们,每个人都大概会使同一个绝技,又大概只是因为名字好听。
加上在击出暗器的同时,还可以拍拍自己的马屁。
这一招叫“天女散花。”
李一寸虽在来挡道之前已经调查过络新,知道这个女人擅长暗器,也知道她的一手“天女散花”很厉害。
但却从未想到过她散出的花会如此与众不同。
平常使用这一招的人,要么用金针,要么用银针,再不了也是铁沙。
遇到金针银针,李一寸自然长剑转转,也就将金针银针收入剑下,尽入囊中,自己也乐得先发笔小财。
但这“络天女”的花,散得的确有点大。
李一寸手里的白剑虽硬,总还不是盾牌,也挡不住两块板砖,三把菜刀,四根毛竹杆。
他后跃虽急,也避不开相互碰撞半空那些“暗器”不着痕迹的规律。
在又横剑挡下一根八丈长的毛竹杆后,李一寸着实是不太吃得消。再这样下去,即便不被累死,也要被板砖,毛竹竿堆起来埋在地下。
李一寸只有又再退。
他打了半辈子架,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打法。
而此时马车上的郭来也在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笑:“打了半辈子架,还没见过这样的打法!”
“这女人才真是一个变戏法的。”
郭来跳下了马车,站在“车夫大哥旁”,看了车夫大哥一眼,自言自语说道。
只见李一寸被络新的漫天花雨退出了数步,三根毛竹竿,一把玻璃渣子,一丛牛毛细雨针也一步一步地打在了身前脚尖的地上。
他一抬眼,就又看见流光闪动,两道白光。
白光一闪,已划破夜空,直取咽喉。
李一寸的咽喉。
不是一寸,也不是七寸。
却是络新在挥出第二把暗器之后,转手从身后抽出两把短刀横握,脚下点地,如流星逐雨,身体也随着飞出的暗器,破风而至。
洛新飞起的身形极快,只比方才她挥出的一百零二道光芒慢了一点点。
此刻,她自己仿佛也是一支强弩击出的羽箭。
但这只羽箭却比方才的两个五十一道光芒更亮,也更可怕。
因为这只箭是活的,而且手里有刀。
双刀。
两柄七分长,同样是一寸宽的东瀛短刀。这样的刀远可斩击,近能护体。不长不短,具说是东瀛的刀里非常方便的刀。
“方便”的意思,用在刀上,常是指用于杀人。
据说用这种刀的人常常很实在,忍者们通常很实在。不实在的忍者不太容易见到,因为他们大都已经挂掉了。
络新用极快的速度弹射而至,就如同一发炮弹,将整个人的刀量已经集中在掌中双刃之上。
弹指之间,双刀已距离咽喉已不及三寸,这一刀绝对准确而致命。
金蝉脱壳、天女散花、回身追击、出手挥刀。
从马车上下去,再走到李一寸身前开始,每一个步骤,络新都已算得很准,而且这一弹射的速度化为力量的冲击,势不可挡。
“铮”的一声,雪一般的双刀却没有斩过李一寸的咽喉。
却是李一寸临危不乱,双手举剑,将这致命的一击挡了下来。
双刀虽是被挡下,但李一寸人却经不住冲击,被这炮弹般冲击的力量击退至两丈外方才站稳。
李一寸站稳,反手长剑,身形转过,正待击出,却先抬起眼。
这一眼,却见络新已停下了身形。
他不由一愣,络新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出招,不可能没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