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易察觉的、刻薄的微笑出现在大法师的嘴唇上。“成为一名卓尔远不止参与一场
野蛮的屠杀那么简单。不过,我不是很肯定,艾克珊卓香芭拉还记得这个基本的事实。”
这暗藏机锋的话困扰着丽芮尔。“老师?”
贡夫没有多费口舌去解释。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这是一个捕获之
瓶,它可以俘获并储存任何香芭拉主母让你挑战的生物。”
“但那是狩猎!”丽芮尔抗议道。
大法师的笑容没有消退,但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别作傻瓜,”他温和的说,“如果猎
物向你反扑,并且占了上风,你就可以用这个小瓶抓住它!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它,这样
就满足了仪式的字面要求。看——”他一边说一边拧下瓶塞,向她展示插在上面的闪着寒
光的秘银针。
“盖上瓶塞,你就杀死了你的猎物。所有你需要做的就是打碎瓶子,然后死去的猎物就
会躺在你面前,一把匕首——当然,是细针变化的——就插在它的心脏或眼睛上。在仪式开
始的时候,你将带着一把同样的匕首,以免有人质疑杀死这生物的武器。这是一把魔法匕首,
一旦秘银针沾上了血就会消失,免得在你把它丢在路上的时候有人会捡到它。如果你担心的
是荣誉,那么没人需要知道你是怎么杀死猎物的。”
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被出卖的感觉,丽芮尔接过玻璃瓶,牢牢地塞上了塞子。事实上,
她发现自己被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惊呆了。然而这小瓶是她父亲的礼物,她不得不找些正面的
评价。
“艾克珊卓主母会迷上这个的。”她无精打采的说,深知香芭拉的巫师对任何魔法装置
都充满兴趣。
“她一定不能知道这个小瓶,以及所有你将在这里学到的法术。她也不需要知道你那些
上不得台面的技能。拜托,留着你那无辜的表情去诱惑那些守卫吧,”他干巴巴的说。“我
太了解那个佣兵头子了,他吹嘘说曾经教一个公主扔飞刀,比酒馆里所有活着的杀手都好。
不过你是怎么溜过辛克特丝奈特放在每一个角落的守卫蜘蛛,穿过城市找到那家酒馆的,这
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丽芮尔顽皮的坏笑着。“有一次,我偶然发现了那个酒馆,贾拉索团长认出了我的家徽,
然后纵容了我的好奇心!不过我确实经常愚弄那些蜘蛛。想让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也许以后吧。我要你发血誓确保这个小瓶不被艾克珊卓发现。”
“但是为什么?”她坚持道,彻底被这个要求搞糊涂了。
贡夫久久地端详着他的女儿。最后,他问:“有多少年轻的卓尔在血祭时丧生?”
“有一些。”丽芮尔承认。“对地表的奇袭经常会出岔子——人类或妖精有时预先知道
了攻击做好了准备,或者他们比预期的更善战,或者数量众多。不时,会有其他卓尔的匕首
刺进年轻人的肋骨之间,”她如实的说。“那些在地底进行的祭典中,有时新人会在幽暗地
域的野外迷了路,或者遭遇那些超出他们魔法和武器技能的怪物。”
“此外,有时,他们反而被自己的猎物所杀。”贡夫说。
这不过是一种假设,女孩耸耸肩,仿佛在问,要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