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语声道:“如果他们的武功,不是出自劫余生的那位徒弟,又怎会同时懂得那三种神奇的武学呢?”
吕正英道:“这些,阁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冰冷语气道:“真是一头大笨牛,说了这么老半天,你竟连我是谁都联想不起来!”
吕正英一蹙剑眉道:“莫非阁不就是劫余生前辈的徒弟?”
那冰冷语声笑道:“这下子,你总算聪明起来啦!”
吕正英一怔道:“那么,阁下也是淳于坤的师父?”
那冰冷语声道:“多此一问。”
他一顿话锋之后,又沉声接道:“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谁了,还不跪下磕头!”
吕正英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向你磕头?”
那冰冷语声笑道:“拜我作师父呀!”
吕正英哼了一声道:“拜你作师父,除非日从西起!”
那冰冷语声讶问道:“你竟如此不识抬举,那是为什么呢?”
吕正英一挫钢牙道:“因为你是淳于坤的师父,而淳于坤却是我的杀父仇人。”
那冰冷语声“哦”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关系,等你在我这儿学好了武功,再杀淳于坤,复仇雪恨,不也一样吗!”
吕正英哼了一声道:“父仇不共戴天,我怎能同那老贼共是一位师父了那冰冷语声道:“你小子,可真是傲得可以。”
他话声一顿之后,又沉声问道:“你小于.将我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就这么跟定那两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仰承她们的鼻息?”
吕正英漠然地道:“这与你不相干!”
那冰冷语声哈哈大笑道:“我老人家马屁拍在马腿上,算得上是自讨没趣,但我不能不提醒你,你放弃这个机会,会后悔一辈子的!”
吕正英笑了笑道:“阁下用这种‘六合传音’的最上乘功夫说话,也不觉得累?”
那冷冰语声怒叱道:“混账,你小子居然嫌我老人家-嗦!”
一顿话锋,又哼了一声道:“好!我老人家懒得管你的闲事,告辞!”
吕正英哈哈一笑道:“慢走,慢走,不送不送……”
由于情况有了变化,吕正英预定偕同路青萍等人,在“白水镇”雇船直放“衡州”的计划,不能不有所更改。
专船还是雇了一艘,但顺流东下的,仅只路青萍等三人,吕正英却是改装易容,单骑走陆路。
此行,他改扮的是一位中年官差,单身单剑,驰骋于官道之上,既能避免江湖中的注意,同时也显得消遥自在。
第四天的黄昏,吕正英满面风尘地进入了衡山县城。
衡山位于湘江左岸,是以县境的“南岳衡山”而得名,由于水陆交通方便,市面是很繁华。
当吕正英进入一家名为“萧湘别馆”的豪华客栈时,客栈内走出一名兵勇装束的人,向着他躬身施礼道:“爷,你的房间已经开好了。”
吕正英“唔”了一声,在那兵勇的前导之下,进入一间颇为讲究的上房,然后才低声说道:“多谢你!路姑娘。”
原来这位兵勇,竟然是路青萍所乔装。
当然,他们此行,虽然是水陆异途,但彼此之间的行动计划,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由于水路上的路青萍等三人,顺风顺水,行程较快,所以才先替吕正英在这儿开好房间。
路青萍低声笑道:“吕公子,怎么客气起来了。”
接着,才改以真气传音问道:“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吕正英接问道:“这儿呢?”
路青萍传音答道:“这儿也没什么新的情况,但有关你在‘恶虎沟’大显神威,以及‘七杀令’的风风雨雨,却是宣染得更加厉害了,这短短几天之中,你已成为江湖上谈论最多的风云人物了。”
吕正英禁不住苦笑道:“这些,一路上我也听到不少。”
路青萍笑道:“这一路上,你算是出尽了风头。”
吕正英苦笑道:“可是,在‘白水镇’上,也丢尽了面子。”
路青萍摇首接道:“那不是你的错,连你们令主都没责备你,你还有什么难过的?”
吕正英苦笑道:“可是,这是铁的事实,我自己还差劲得很。”
路青萍笑道:“照你这样说来,像我这样的功夫,就该早点自己吊死算啦!”
吕正英神色一整道:“说正经的,见到令师没有?”
这两人,一直都是以真气传音交谈着的,这时,路青萍忽然向吕正英投过一个会心的微笑,改以普通话声说道:“是的,是的,敝上也很想见见你……”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止于门口,只听一声苍劲语声问道:“就是这一间吧!”
店小二的话声歉笑道:“老爷子,很抱歉!这一间已住了一位公爷。”
那苍劲语声苦笑道:“我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嫌晚了一步。”
话声一顿之后,又接问道:“这隔壁的一间呢?”
店小二的话声道:“这一间还空着。”
那苍劲语声道:“好,那么,只好将就一点,就是这一间吧!”
路青萍传音说道:“吕公子,这个老头,可能不简单,”
吕正英传音讶问道:“何以见得?”
路青萍撇唇笑道:“信不信,且等着瞧吧!”
吕正英蹙眉传音问道:“路姑娘,看你这神秘的情形,可能是早已有所发现了吧?”
路青萍点首接道:“可以这么说。”
吕正英注目问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呢?”
路青萍传音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我与义母、阿文等人,在这儿弃舟登陆时,在码头上就听到有人用黑话在说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