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邪门,那些劲装大汉们尽管心中怕得要命,而想逃生,但那两条腿,却像是生了根似的休想挪动分毫。
这同时,田斌也淡然一笑道:“老贼!你既然技止于此,我也懒得同你罗嗦了!”
紧接着,一声清叱道:“撒手!”
那短装老者也真听话,话落刀飞,那柄足有五十斤重的大砍刀,呼的一声,飞射出十丈之外。
一旁的长衫老者,大喝一声:“向兄休惊,我来帮你……”
田斌冷笑一声道:“你也多活不了多久!”
话落手起,短装老者的人头,已滚落丈许,同时飞起一脚,将那无头尸体,踢得飞射向疾扑过来的长衫老者的面前。
长衫老者顾不得溅得满身鲜血,左边将那无头死体拨向一旁,右手的钢精旱烟杆,却展开一串疾风骤雨似的抢攻。
“锵、锵、锵!”
一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只听田斌哈哈大笑道:“‘无敌堡’出来的高手,毕竟不同凡响,比方才那个强盗头儿,高明得多啦!”
这话,倒像是并没夸张,因为长衫老者一上手,双手都是以快制快地放手抢攻,双方有若生龙活虎,难分轩轾。
长衫老者边打边沉声道:“方才那位暗中说话的高人,请现身答话。”
但他的话声,除了换来万壑千峰的回响之外,并无一丝其他的反应。
长衫老者怒喝一声:“躲在龟巢中冒大气,算哪一门子的英雄。
田斌哈哈大笑道:“老儿,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惹恼她老人家,对你可没好处。”
长衫老者问道:“听她那语气,好像年纪并不大,你竟称她为老人家?”
田斌道:“不错!她老人家的年纪并不大,我之所以称其为老人家,是表示我衷心的敬仰之意。”
长衫老者接问道:“那是谁?”
田斌笑了笑道:“我看,你还是同你的同伴一样,向阎王爷请教去吧。”
长衫老者冷笑道:“小杂种,咱们究竟是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田斌笑道:“但我断定你是死定了。”
随着这话声,手中软刀顺着对方一招横扫之势,借刀使刀地猛然一点,使得长衫老者手中的钢精旱烟杆,几乎要脱手飞去。
但长衫老者的身手,也的确不凡,居然借重那手中兵刃将震飞之势,腾射丈外,足尖一点地面,又一个倒翻,飞扑过来。
因为,在旁观之人看来,但见两道人影,一触而分,一分又合,立即又是龙腾虎跃地缠斗在一起,并传出田斌的清朗话声道:“真看不出来,你比方才那个,可强得多啦!”
暗影中,又传出朱四娘的语声道:“田斌,你是否有把握完成使命?”
田斌毅然点头道:“有……”
朱四娘的话声接问道:“还要多少招?”
田斌道:“从现在起,五十招之内,必然取得这老头儿的项上人头。”
长衫老者怒喝一声道:“做梦……”
田斌哈哈一笑道:“老儿,你想做梦也没有机会啦!”
“刷、刷、刷。”
一连三刀,将长衫老者迫得连连后退,一面冷笑道:“老虎不发威,你真把他当成病猫了,老实告诉你,你能活到现在,那是我逗着你寻开心,现在,你该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吧。”
话声中,已迫得长衫老者失去了还手之力,只有连连后退的份儿。
此刻的田斌,可真的显出了颜色,一柄软刀,使得神出鬼没,不但使那长衫老者脸色大变,同时也使暗中窥视着的朱四娘直皱眉头,一面传音向林忠问道:“林忠,你看出田斌的武功路数吗?”
林忠苦笑着传音答道:“不瞒令主,属下兄弟对各门各派的路数的辨别,平常颇为肩负,惟独对这田斌的武功,却是一点门路也看不出来。”
这时,那老者被逼后退,向场中七个大汉密语传音道:“我今日定要分出生死,你们赶快走。”
这真是一话提醒梦中人,那剩下的七个劲装大汉,呼啸一声,一齐拔足狂奔而去。
可是,说来也真难以使人相信,那头灰色的巨犬,自扑杀一个劲装大汉之后,即踞坐一旁,除了一双碧绿的眼睛,不时在七个劲装大汉的身上扫视着之外,竟然好像没有一丝敌意。
但当那七个劲装大汉呼啸着,狂奔而去的瞬间,它却“汪”
的一声,有若离弦急矢似地,扑向最前面的劲装大汉。
紧接着,灰影纵横飞射,暗影中又扑去五头巨犬,在一阵“汪汪”狂吠与凄厉惨号声中,片刻之间,那七个劲装大汉,一个也不漏网地惨死当场。
这情形,使得本就居于劣势的长衫老者,心中直冒冷气,但他手上的招式,却因竭力拚命之故,形同疯狂似的,一反迟滞,更加凌厉起来。
这些,说来虽嫌很长,但实际上,从长衫老者下令那七个劲装大汉逃命,一直到七个劲装大汉,全部被巨犬消灭为止,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田斌目视对方那疯狂状态,不由冷笑一声道:“老儿,以前的招数不算,这五十招之数已过了三十招,你已经面子十足了,现在……”
一顿话锋,沉声喝道:“该你献出人头的时候了。”
话声一落“咔嚓”一声,长衫老者手中的钢精旱烟杆已被削掉一半。
长衫老者自知已难幸免,气怒之下,手中的半截钢精旱烟杆,脱手射向田斌的胸前。
这行动,算得上是出入意外,距离既近,其本身功力又甚高明,在通常情况之下,他这一奇袭,是可以得手的。但他所遇的对方,实在太高明了,只见田斌冷笑一声,那半截钢精旱烟杆,已到他的左手中,同时右手软刀,也飞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