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卒虽然不认识李剑,可认识韩山虎大令,所以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打开了城门。李剑二人快马加鞭往北而去,远远望见大营的灯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营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了营门口,李剑明白自己上当了,因为大营里虽然人声鼎沸,可绝对不是厮杀之声。就在这时,一名守门军卒跑过来道:“侯爷,明日就是大帅大喜的日子,您不在国公府陪着他老人家,怎么跑这里来了?”
李剑指着大营道:“为何如此喧哗?”
士卒道:“侯爷不知,这是几位将军共同商量的,虽然明天才是大喜之日,可他们担心有人醉酒闹出笑话,于喜庆不利,所以才将庆祝晚宴改到今日。”
李剑扭头看着魏无忌道:“这是什么意思?”
魏无忌耸了耸肩:“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受待见,所以有人故意把你诳出京城。”
见李剑想拨马返回,魏无忌劝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大营里待着的好,既然此人有心把他骗出城来,想必不会轻易放他入城。
不信邪的李剑重新来到岳州北门,高举大令命人开城,不想城上军卒告诉他,因为明日韩山虎娶亲,为防止有奸细混入城中破坏,从现在到明早中午,岳州不会让人随便出入。
李剑闻言怒道:“奸细?你看我是奸细还是沥水侯是奸细?”
士卒伸着脑袋无奈道:“少将军,这是大王亲传的旨意,明天中午前不许任何人进出岳州,别说是您了,就是大王自己要进城我们也不能开。”
看着紧闭的城池,李剑一咬牙道:“回营,今晚你我一醉方休。”
虽然有些没心没肺,可姑姑出嫁,师父娶亲这样的大事无法参加,还是让李剑非常郁闷,所以没多久就开始借着酒劲胡言乱语。期间不但道出心中对大韩的种种不满,到后来更是跑到那些归顺的江湖人群之中与他们一起称兄道弟,还时不时指着岳州对韩天峰破口大骂。
虽然绝大多数都在劝李剑忍耐一时,可还是有少量的人对李剑颇为同情,把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不满借着酒劲都发泄出来。
李剑醒来时已是下午,听着房间外训练发出的喊杀声,他把头埋到被子里一动不动:典型的歪打正着,就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捞干净,不过师父大喜的日子自己不在家还是感觉不爽,别人不说,师娘应该要自己陪着才好。
穿好衣服,来到大营的牢房看着被关起来的三十多人,李剑一声冷笑:“我真心待尔等,尔等却有异心,一顿酒饭你们就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其中一个高个道:“昨夜骂声最大的是你,虽然你是韩山虎的徒弟,可在大韩大骂当今大王还毫发无损的我还没见过。虽然你用如此龌龊伎俩将我等擒拿,可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就是大王砍我的脑袋,你们也看不到。倒是你们,既然不想在军中效力,干嘛还要在这里耗着?要不是灌了些马尿,如今还在军营里待着呢。对了,还会领三两银子,又是拿钱又是暗地里准备祸乱大军,真是其心可诛!”
高个道:“韩天峰为做大王装疯卖傻,迷惑老大王,最后依靠下流手段窃取王位。他登基五年,消除异己,荼毒百姓,四处征战,使大韩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此之人怎配为君为王?”
李剑看着高个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崇!”
李剑点了点头:“你家里人还真会给你起名字,高虫,个子高高的虫子。”
高崇怒道:“爷爷叫高崇,高傲的高,崇山峻岭的崇!”
李剑用手掏了掏耳朵道:“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韩天峰不做大王,你觉得谁做合适,你吗?”
不等高崇回答,李剑继续道:“你说句良心话,如今的大韩和以前的大韩相比哪个更好?不说别的,就这不到半年时间,大韩先夺燕州府,后平南方叛乱,再取兴化府,这样的盛景以前有过吗?至于百姓生活如何,你在岳州待了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到吗?”
高崇闻言连续说了几个“我”字便不在出声,李剑见状道:“大韩不管是谁做大王,他都会姓韩,如果当初孙颖谋反成了,你可能混个一官半职,可是他败了,他的主子也死了,你们的梦也碎了。如今大王不念旧怨,放你们一条生路,尔等非但不念恩德,反而想继续祸乱天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高崇道:“我不信你们真的会放过我等,当日那四百多人可是被一员大将带人押走的。”
李剑道:“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既然把大王的仁慈当成了歹意,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不过你要想想,要是大王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把你们留到现在?你们是叛匪,砍了脑袋百姓只会拍手称快,就没有想过这个吗?好好的兵不当,满脑子造反,真是一群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