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早上,三个人没能再起来,死神相继光临已经说明了一切,大多数人情绪变得极度不稳定,期间为了食物大打出手,艾索一方有邹刘两人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刘辉一整天裹着几层厚厚的毯子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偶尔站起来活动活动,仿佛跟没事人一样。邹明远往往不知所踪,每次回来都带着一大包物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到的。江夏和艾索对加入自己一方的人进行着一些心理上的疏导,并且有计划的分配物资。丁海棠和他们一样每天吃很少量的食物,除了睡觉三急之外一直都在鼓捣他的那一堆破铜烂铁。那个东西渐渐有了些人形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笨重,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线。
夜已经很深了,一阵阵寒气爬进帐篷又干又冷。
“冷吗?”艾索靠近江夏说道。
“嗯。”她显然情绪非常低落,身体也十分虚弱,说话的声音弱不可闻。
艾索将江夏抱在怀里,紧了紧江夏身上的毯子。即使身着几条毯子依然阻挡不了外界的寒气。她将头埋在艾索的怀里,淡淡的茉莉花香顺着发丝散发进寒冷的空气里,但是这样美妙的香气艾索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艾索将她的头发束紧,在平时这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然而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想到这里艾索不禁笑了几声。
“瞎笑什么呢?”刘辉喊道。
“我在笑我这条狗命。我死了倒没什么,只怕我爸妈到时候伤心欲绝,老了也没个人照看,也不能够享受天伦之乐。”艾索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悲观小伙子,我越看越觉得你命里非富即贵,是一个有福之人,不要灰心丧气,来日成为万人迷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刘辉开导道。
“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吗?还打起精神,这都胡诌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诗都念错。”丁海棠笑道。
“你懂什么?读书人的事情是你能懂的吗?”刘辉紧了紧睡袋。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里我算个半吊子学物理的,邹明远是个二柱子打手,江夏艾索是两个挖坟的,就数你藏的最深。”胖子狐疑道,“你不会是个和尚吧?”
刘辉啐了一口:“呸,那叫道士。你丫不会是故意叫错的吧?一句话得罪了一圈人,这胖子也忒坏了。”
“原来是道爷啊,失敬失敬。话说这年头还有宗教人士,您不在道观里吃斋念佛,跑到这里来受什么罪?”丁海棠哈哈大笑,笑声一如既往的爽朗澄澈,在这死亡的氛围之下颇有些回到人间的样子。
“冥冥之中让我遇见你是你的福分,放心好了,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一定做一场法事超度你。”
“据说道家人能掐会算,会预知事物因果,你能不能算算我们到底能不能出去?”
“天机不可泄露,”刘辉深吸了一口气,“我只能说,这件事情得看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