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赶回郡城,所以大家早早的就出发了。这次除了初兰和凌雪跟秋禾一块去郡城,另外秋禾从作坊里带了三个干活比较利索的女孩。一个叫春妮,一个叫桂花,还有一个比较小一点的叫石榴,对,就是林娘子之前说取秋雨名字打算取石榴的同名女孩,不过这个叫石榴的一点都不形象,不圆润反而还很瘦,瘦的像麻杆。倒也不是家里吃不起饭,就是怎么吃也吃不胖那种。
这三个女孩和秋雨差不多大,比秋禾要大那么一两岁,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所以一路上也叽叽喳喳兴奋的交流着,偶尔秋禾也回答她们几句。
秋禾心下暗想,说来自己还比她们年龄小,怎么就觉得像是大了好几岁,有时候没由来还多了几分沧桑感和世俗气。
北漠边城某个小道旁,半人高的草丛中,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划过耳边,宁倾川侧头看向匍匐在自己身边的斥候兵嘎子。嘎子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他凑到宁倾川身边边低声说:“候长,咱们已经蹲守三天三夜了,那敌军首领木苍还没有什么动静!”
宁倾川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用牙使劲咬了一口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之前的情报确定没有错吧?”
嘎子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坚定的说:“没!没错!”
宁倾川又卧趴在草丛上,眼睛眯了眯。低声说:“我已经盯了半月有余,按照木苍的规律,他大概是五天左右会行动一次,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边境已经受他的骚扰不下百次,他就像一个毒瘤,必须要拔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能抓到他分毫。”
嘎子瘪了一下嘴委屈的说:“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接的命令,别的小队都不接,就你老实要去接。你看咱们就十来人,能跟那些强悍的斥候队比吗?”
宁倾川一个右手手指弯曲,食指和中指指背用力敲在他头上,敲得嘎子痛呼一声:“哎…”然后又想起什么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宁倾川。
宁倾川一个抹杀的手式对他比了比,将他剩下的半个字吞下了肚。宁倾川别过头说:“既然是命令还有受不受的道理?咱们一没有靠山,二没有功绩,做的不就是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吗?再说了,咱们是来边境干嘛的?”
“保家卫国,扬我军威,捍我寸土,不叫匹夫越半步!”身后的嘎子倒是背的顺溜。
“嘴巴倒是会说,那你做到了吗?”宁倾川问。
“跨马挥刀、杀尽敌寇、血溅战场,咱眉毛都不带打颤的,可是…可是候长,咱们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唧一坨新鲜出炉的鸟屎不偏不倚的落在嘎子头上。
他摸摸黏糊糊的鸟屎恶心的呸了好几下。宁倾川眉眼都不抬的说道:“鸟都看不过了,你说你这张臭嘴!”
“候长,咱得守到什么时候去呀?”嘎子坚持不懈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