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音的手被割伤后,人魔倒是每晚都回家了,只是依然不愿跟她说话,依然回来得很晚。
壁钟时针指向十二点四十,雷厉阳洗完澡躺沙发上准备睡觉,发现那小女人没有睡在床上,(其实他一进门她就爬床头柜上睡着了,只是他那时没注意看没伤的那只手枕着头,脸侧朝床的那一边,身子随着平稳的呼吸一动一动。
他张了张嘴准备喊醒她,让她到床上去睡,不知怎的又没喊出来。
这样一来睡意全没了,于是刚躺下又起来点了支烟,抽完那女孩还是没醒。于是站起来,不由自主走近她看,五本被鲜血染过的练习本被她压着一本,堆放着的最上面一本由于被翻开过,第一页半开着:
甜疼醉后遗惨笑
绞碎春心揭梦浅
事罢余音香已残
君心意里渐无颜
轻轻地把她抱上床,为她盖好被子,那女孩动了动,雷厉阳赶紧回到沙发坐下,假装在看手机,可她只是嘟了嘟嘴,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那本被她压在手下的练习本,看样子有三分之二已用了,她写了些什么呢?纠结了半天,雷厉阳还是把伸向那本书的手缩了回来,尽管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可心里还是不好意思偷窥她的隐私。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那首诗发给葛伍,问他何解,葛伍问他哪抄来的,他说你别管,你就告诉我它什么意思。
葛伍一时兴起,告诉它这是一个名字带音的女孩子写给他老公的,第一句表达的是他给了她一场甜蜜的疼,沉醉之后只落得惨笑的下场;第二句春梦被现实绞碎,深深的伤疤被惨不忍睹地撕开,暴露在世人面前;第三句这场邂逅让她遍体鳞伤;第四句最终在这个男人言里她渐渐没了脸面……
好个葛伍!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竟把林音的诗意猜了个七七八八,发完微信后自己哈哈大笑,却把雷厉阳看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明天周六有个宴会,雷厉阳和葛伍共同的战友安牧订婚,下班雷厉阳蹭葛伍的车回家,路上说出了他的烦恼。方浅月老早八早就打来电话要当他的伴,想拒绝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带林音去又嫌她丢人。
葛伍说这个他爱莫能助,至于他自己呢,带妹妹葛敏一起去就凑成一对了。
雷厉阳也有妹妹,叫雷阳雪,只是在英国读书,他习惯性地猛吸一口手上的烟,说还是给方浅月个面子吧。
安牧的订婚宴设场在雷氏泰德大酒店,灯红酒绿之夜,宾客相迎,几番不亦乐乎,葛伍喝得大醉让亲妹妹带回了家。雷厉阳也东倒西歪,习惯性地朝自己专属的十六层七号包房摸去,安牧待客是在十三层,他很吃力,一进自己房间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方浅月微笑着从里面闪出来,亲自喂了他一碗“醒酒汤”!
这醒酒汤真是醒酒,喝了不到个把小时雷厉阳就从浑身燥热中醒来了。
确定睡的是自己的房间后,他拍拍痛得要裂了一样的头,想安下心来好好睡一觉,可是实在是太热了,他伸手去摸空调的控制器,不料身边软绵绵的摸到了一个人!
“浅月,你干什么?”
雷厉阳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强压心火想推开方浅月的身子。
可方浅月却主动抚摸着他发烫的额头,特意把v领礼裙又往下拉了拉,风情万种地对着他的耳朵。
“这药,可是美国西雅图进口,至今还没有过一个正常人能抵御,厉阳哥哥你把持不住的,别在苦苦挣扎了。”
说着又把身子往他蹭了蹭。
雷厉阳的自律性和自我控制能力是最强的,这在葛伍、安牧他们当中没人能比,因为他们在参战的时候,雷厉阳曾在境外执行任务中被迫注射过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