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索元礼的马车去了他的私宅,郁离只看了一眼,便确定里头确实有东西,且怨气不算小。
“郁小娘子请进,某这处宅子暂时不住,但某是个念旧的人,若是能清理干净,某还是想回来居住的。”
索元礼笑得很和善,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天性残忍,所发明的刑具令人闻风丧胆,尤其是一种铁笼,当初他审鱼保家的时候便是用此让他招供。
郁离看了眼站在门口止步不前的索元礼,问道:“郎君不同我一起进去吗?”
索元礼笑得很勉强,“不了,某就在这里等着。”
顿了顿,又道:“他带你进去转转,除祟之后再出来便是。”
郁离但笑不语,仆役便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前后脚进了宅子。
宅子里布置还算不错,完全看不出主人是个让人胆寒的酷吏,倒更像是个发家的富人。
“这宅子什么时候开始有脏东西的?”郁离缓步跟在仆役身后,那仆役看上去会几分拳脚,脚步十分稳健且轻盈。
“去岁就开始闹了,但没闹很久,主人便没有在意,年关之后闹得越发厉害,有时还会影响到主人,这才被重视起来。”仆役低声说着。
关于这件事更多的内容,似乎郁离不问,他就不会多嘴。
所以郁离不辞辛劳,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过去。
这才知道年关之后这宅子里有人被吓成了疯子,起初众人只以为他做贼心虚,怕被索元礼责罚,日夜不能成眠,而后在惊吓中神智失常。
后来渐渐的不少人都被惊吓到,即便为索元礼其人的残忍所震慑,仍是要离开索宅。
就在索元礼来找郁离的四个月前,他第三次惊醒,大喊有鬼,并连夜让仆役收拾了要紧的东西离开了宅子。
郁离抿唇,这样的酷吏也会怕鬼?那他怕是还不如来俊臣,听闻那人曾说过,他生来不惧鬼神,便是遇见鬼神,也定要让他们尝一遍他的刑具。
郁离不知道来俊臣这样说是因为从未遇见过,所以才不知害怕,还是真的神鬼不惧。
“小娘子可看出些什么了吗?”
仆役微微颔首问道,他似乎一直都声音低沉,也没有直起过腰背。
“并未。”郁离回答得简单。
但事实上从一进来她就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宅子入门处的廊下,他们走到哪里,那人就跟到哪里,不说话,也不上前。
仆役叹了口气,“小娘子还是看出些什么的好。”
只说了这一句,仆役应是感觉到了自己失言,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郁离明白他的意思,以索元礼的为人,如果她今日看不出什么,那有什么的就是她了。
但如果郁离看出了什么,她便没有拒绝索元礼的理由,那她更不高兴,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至于宅子里这人,她相信今夜过后会自己找上门去的。
转了一圈出门,索元礼还站在那里,见他们出来,立刻上前询问。
郁离摇头,“我当真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宅子里干净得很,应当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