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袱排队出城门的老道士只觉得鼻子痒痒的,跟着就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心里嘀咕,这时节也不冷,怎么就突然打喷嚏了?
正想着,城门缓缓打开,他顾不上许多,立刻抬脚往外走,行至十里亭外的林子,这才将包袱里的缩地符拿出来,一脸不舍地掷了出去。
纸符一出,老道士瞬间离开原地,一步便踏出去极远,五张缩地符用完,他已经站在了长安城外。
老道士呼哧带喘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唉声叹气,五张啊,再不济这五张也能换身好一些的道袍穿穿,竟就这么浪费了。
又一想回去还得用,那眼泪可真就在眼里打转了。
老道士好一会儿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才入城去找那个被称呼为七郎的人,直到大半日过去,才终于得了那人的行踪。
不过让老道士意外的是,此时的七郎缠绵病榻,看上去只差那么一口气就过去了。
“在下见过真人,不知真人找在下何事?”
七郎无法起身,只颔首抱歉地看着老道士,心想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值得名满两京的九灵真人亲自前来看望?
“确实有事,不过老道更好奇你眼下的情况。”
老道士说着上前搭上七郎的脉,他不大会看病,但这七郎似乎并不是生病。
七郎则以为老道士医术与道行一样高深,并没有挣脱,还轻声说道:“在下身患恶疾,京中医师都束手无策,怕是命不久矣......”
“放屁!”
七郎被这声放屁给震住,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甚至连呼吸都给忘了,只憋得自己差点晕过去,这才想起来大口呼吸。
“你这可不是病,你近一年中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让人家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老道士一搭脉就知道他被人摆了一道,那人摆明了是要他得命,如果没猜错,七郎这病从发病到现在还不到五日。
“诅......诅咒?”七郎震惊地看着老道士,他不是病,而是诅咒?
“老道拿人格担保,你这绝对是诅咒,赶紧的,回答老道的问题。”
在七月居之外,老道士就没对人有过太多耐心,毕竟仅有的那点子耐心都给了自家徒儿和七月居了,实在挤不出更多来。
“一年内,那就只有楚家的案子了。”
七郎所说便是秦白月之前提到过的那件事,只是从七郎的口中老道士知道得更为详细罢了。
而这个详细的程度完全是大理寺案卷上不会出现的那种,可见是他七郎自己私下追查所得,且看样子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这才会遭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