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收拾好东西出门,一脸累死老子的看着院中夫妻重聚,说道:“梦是出来了,事儿可还没完。”
虞兰梦比此时的宁郎君理智些,她拨开宁郎君上前朝着老道士行了一礼,“不知真人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那幅画。”郁离朝宁郎君书房的方向看了眼,她已经可以肯定,阿泽丽在这其中只是被利用,她用的那些小手段只是让宁郎君和虞兰梦之间感觉到彼此冷淡,可弄不出这么多事儿来。
尤其是这次宁郎君陷入梦中,被王灼顺手下了术的事儿,阿泽丽肯定做不来。
“宁郎君是怎么用血供奉那幅画的?”郁离问道。
宁郎君有些迟疑,被虞兰梦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立刻迅速的说道:“得到那画的一日夜里梦中有人告诉某,只要某以指尖血供奉那画中灵物,某的妻子就会慢慢痊愈,某第二日醒来便按照梦中那人说的方法将指尖血滴在酒中,然后一点一点洒在画上的一个湖泊里。
除此之外还要某和妻子减少见面的次数,这样起到的效果会更好。”
起初宁郎君偷偷问过虞兰梦的情况,得知她确实好了一段时间,心里还觉得此方法很奏效,却没想到压根就是个骗局。
是他轻信了如此荒唐的方法,不仅没让虞兰梦的身子大好,反而让夫妻二人的感情差点破裂,还给了妖物可乘之机。
郁离点头,“如此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她和老道士交换了个颜色,老道士把宁郎君拉到一旁低声嘀咕了几句,宁郎君便拉着虞兰梦一道往她的院子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郁离猜想,八成是宁郎君哄劝虞兰梦不要多问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待主人家离开,郁离便和老道士往书房去。
才进了院子,老道士立刻开始布阵,郁离则站在书房门前抱着孟极嘀咕,“我最近是不是善心发的有点狠,怎么总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孟极叫了一声,从郁离的怀中挣脱,随后一跃而起上了屋顶。
郁离撇嘴,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书房内十分安静,那画此时刚好被夕阳笼罩,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看上去竟比之前更金贵几分。
郁离上前伸手抚摸那画上的湖泊,宁郎君说他以指尖血和酒洒入湖泊,可这湖泊的颜色仍是原本的颜色。
如果不是画上的颜料特殊,那便是这画中的灵物特殊。
“不知娘子是自己出来一叙呢?还是我和真人再进去一次?”
郁离将放在画上的手收了回去,嘴角带笑的看着那画,画中无人,也没有那一角屋子,但山林掩映之中却另有乾坤。
那是高昌舞姬自己所创,也或许是作画之人那时心中早已想到。
画中许久没有动静,直到老道士布阵完进来,郁离打算邀他一道再去画中世界走走,那画才有了回应。
“郁娘子不必麻烦,奴愿意出来一见。”
话音落下,那一身儒裙的高昌舞姬出现在了书房中,一时间香风扑面,竟让人恍惚到了长安歌舞不绝的平康坊。
“肯出来就好,那咱们不妨也利索点,说说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