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苏曳曾经在他麾下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官，自己随便用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这就是苏曳和叶赫那拉氏的分歧之处了。

“还没有，王爷那边一有结果，就会立刻派人来的。”袁保中道。

终于，京城的八旗王公在南方曾国藩的鼓励下，出动了这个所谓的杀招。

李鸿章道：“老师心中的底线是什么？”

忽然，曾纪泽道：“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家父怀疑赵烈文被苏曳收买了。”

“这是关于连珠步枪生产线，还有恩菲尔德1853步枪二手生产线的引进，草拟合约。”

苏全道：“我知道。”

“虽然苏相这边招商局大会受挫，但洋务不得不搞，我们受朝廷重恩，理当为国效命。”

天国派系，洪人离掌握部分的情报处工作。

为了这个目标，哪怕现在西伯利亚铁路还没有修建，俄国也不惜国力，万里迢迢把大规模的军队运输到东西伯利亚。

“列祖列宗啊，睁开眼睛看看吧，大清就要完了。”

白飞飞道：“我是极少数知道无线电实验室的人，我们已经有了全套的图纸，而且未来一定会普及无线电。而电报局是西方主导的，专利权在他们手中，关键是成本巨大。按照我们的规划，先要铺设从九江到南京，到苏州，到上海，到杭州，到天津，到京城的路线。”

袁甲三道：“就算有三分的希望，下官也拼命挣扎出七分的希望来，老朽还没有为王爷尽忠，实在不甘就这么去了。”

苏曳确实在英方面前一再表示，大英帝国不应该扶持日本，而应该扶持中国。

她可以如同寻常贵妇人一样，到处游玩，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店铺购买东西。

一旦等到木已成舟，等到他们把工厂建起来，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宝鋆道：“两位王爷，曾国藩那边对苏曳强硬了，若是我们软弱，会让他们很失望的。南北不合流，如何能够对抗苏曳，如何能够赶他下台？”

宝鋆道：“这一次局面完全不一样，苏曳在南方受挫，京城没有主心骨。关键是……我们完全站在道德的高处，我不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动手。”

……………………

接下来，湘军分别向美国和英国贷了两笔款子，进行了新一轮的扩军。

白飞飞起身离开。

“大哥。”苏曳道：“接下来，你要去主持南京的洋务运动。”

如何可能？

曾国藩之子，曾纪泽。

因为九江经济实验区的大获成功，使得洋人看中了其中巨大的利益，手笔比历史上大得多得多。

归根结底，清廷中枢从来也没有真正解决过东南几省半割据问题。

苏曳拿起笔，直接在这份合约上签字。

袁保中就是袁世凯的父亲，读书人出身，不过也没有考中功名，捻军横行的时候，他曾经帮助地方官员办过团练。

叶赫那拉氏道：“喜欢，相较而言，京城里的房间太小了，太不舒适了。”

这就是苏曳需要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湘军的问题。

白飞飞道：“英美天天在日本鼓吹九江经济实验区的成功，并且还鼓吹一定的威胁论，鼓吹你对日本的敌意。”

“有一个事情，我要确定一下，清国西北大乱，什么时候？”威妥玛爵士道。

说真的，他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状态。

两江总督马新贻被刺杀，导致朝廷中枢很长时间不敢把权力伸进南方。

苏曳想了一会儿道：“六七年内。”

叶赫那拉氏也就是勉强维持满汉之间的平衡。

“英，美，法三国，打算全面支持我们搞洋务，投资总额超过三千六百万两银子。”

叶赫那拉氏道：“和湘军，彻底决裂了？”

俄国公使道：“现在有两个问题，我们的舰队万里迢迢来到远东，需要合适的港口进行补给，威妥玛爵士，你能够让大英帝国开放港口给我们补给吗？”

十几二十万大军，几个省的权力。

“有问题吗？总督大人？”

“湘军可以裁撤掉一半，剩下十万，但是依旧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苏曳道：“没其他事情了吧。”

苏曳道：“你喜欢吗？”

对于和苏曳的对抗，他是畏惧的。而且从他开始办团练到现在，打仗打了近十年了。

“怎么样？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病榻之上的袁甲三，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

这话一出，恭亲王奕脸色剧变。

尽管这是湘军高层的一致决策，但是见到苏曳真这般坚决果断的态度，湘军高层还是惴惴不安。

苏曳道：“嗯。”

俄国公使道：“当然，苏曳这样的人执掌中国的权力，才是我们的噩梦。威妥玛爵士，而这个噩梦，就是贵国的阿尔伯特亲王扶持起来的。”

“我们为大清尽忠了一辈子，现在苏曳却要改革旗务，让我们家破人亡，这是逆贼啊！”

李鸿章道：“他不可能同意的。”

曾国藩道：“我们至少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西北大乱在即，俄国人也在北方虎视眈眈，随时要入侵。苏曳手中的军队不够，我就不信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再一次掀起内战，把整个南方彻底打烂。”

“第二个原因，尽管我们有全套的设计图纸，但是实验室那边的进展很缓慢，这和当前的工业技术有很大关系，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破，什么时候能量产。”

“第三个原因，这里面的利益很大，甚至关乎到通信标准。在我们工业足够强大之前，在我们国家足够强大之前，我担心无法掌握这种通信标准和话语权。”

这才是俄国人梦寐以求的远东不冻港啊。

恭亲王道：“哦。”

苏曳道：“回！”

白飞飞道：“大概会完成什么目标？”

但，情报处完全属于苏曳一人，和天国派系无关。

历史上的清廷和湘军之间也进行了长期的斗争。

白飞飞道：“没了，也该差不多回家吃饭了，爹娘等你有一会儿了。”

白飞飞道：“其实，幕府中有人和我们联系，而且派遣了密使过来。他先观望了很久，一开始是打算向清廷中枢进行商议的，后来发现我们国内的政治格局，所以选择来了九江。”

京城，上千名六十岁以上的八旗老叟从家中出发。

“但是，目前招商局大会的失败，和湘军进入了对立状态，这些流程是否继续推进？”

叶赫那拉氏说有大把的时间，有大把的手段，那全部都是在妥协和苟且的前提下。

他的内心真是极度的不甘。

天国派系大批的工人在九江经济实验工作，全部都是中低层，缺乏一个高层领导，傅善祥最合适。当然白飞飞这个时候提出要把工作重心放在日本，可能也是有其它私人原因。

苏曳离开上海，乘船前往九江。

而且，他担心自己病故之后，整个家族还能不能兴旺？

苏曳道：“袁公，我已经和你的医生聊过了，你这病症在大清范围来说，确实很难医治。上海的治疗水平依旧是不够的，现在全国的治疗水准九江最高，那边实验室里面已经在研制各种概念性药物，基本上都是实验性质的，针对你的病，恰好有相关的药物处于三期实验中，希望很大。”

“基于以上三个原因，所以哪怕花费巨资，电报局还是要成立。”

威妥玛爵士耸了耸肩膀，这一点他当然做不到。

走到门口，她忽然有些扭捏脸红道：“对了，如果万一婆婆对你说什么古怪的话，你别理会。”

曾国藩、李鸿章、威妥玛，美国公使，俄国公使正在开会。

现在这个局面，不解决湘军问题，全面的洋务运动就不可能开展。

恭亲王奕，惠亲王绵愉陷入挣扎。

苏曳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这也意味着和苏曳的彻底敌对。

“苏曳这一次招商局大会失败，我父亲奏请朝廷，想要在十月十五日，召开新的招商局大会，为朝廷分忧。”

苏全道：“那我需要再想想。”

美国公使道：“你们俄国人在中俄两国边境的军队，已经有五万人了吧，你们打算何时开战？”

苏曳疑惑道：“什么古怪的话？”

“我们这一招，必须要在苏曳没有回京之前打出来，才能威力最大。”

竭尽全力要扶持湘军，让中国始终保持一种对立，甚至分裂。

这种生杀予夺的大权是会上瘾的，让他就这么交出去？

绝不甘心。

……………………

事实上留给苏曳的时间非常紧迫，因为接下来湘军很快自己就要搞洋务运动了，英国部分财团，美国财团，都会投入进来。

后来，朝廷中枢也对湘军进行了几次裁撤，导致了几次大型兵变，甚至是作乱。

你只签了692万两，而我去了，就签了三千多万两。

进行绝食抗议。

甚至不是为了苏氏连珠步枪，而是为了接下来的自动步枪，甚至是马克沁机枪。

在苏曳的阵列中，他袁甲三虽然进来的比较晚，但级别几乎是最高的，只要身体健康，一定能够大展宏图，未来进入政事堂也是可期的。

因为陈玉成诈降，湘军攻打天京失败，损兵折将很多，二十万军队就剩下十几万。

所以她终其一生，也解决不了东南几省自立的问题，也无法真正缓和满汉对立的局面。

可不是吗？

两个亲王陷入沉默。

……………………

苏全离开之后，白飞飞走了进来。

最优秀的那群，全部被挑出来，送入帝国新式陆军了。

曾国藩进入官厅，闭上眼睛，忽然问道：“少荃，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是民族罪人？”

离开了几国公使的会议室。

苏曳道：“好，我同意。”

一定要治权，军权全部收回中枢。

白飞飞道：“我还没有和她说，先问问你的意见。”

而另外一面的办公室内。

每一个项目都非常详尽，金额也非常巨大。

苏曳道：“这一次天皇竟然向我们下了照明系统的订单，而且十几万两银子，怎么回事？”

而且做完月子之后，她也没有说要立刻返回京城。

袁甲三也想要从病榻上起身参见。

白飞飞道：“好，那我愿意亲自去做这件事情。”

“恭亲王为首席议政王，我们觉得这次的洋务运动，非常有必要由您来领导。”

俄国公使道：“十月十五日之前，一定会传到清廷中枢，他们会面对超过几十万的叛军，而且是被我们武装过的叛军。”

从曾国藩到李鸿章，而后又到袁世凯。

光绪帝虽然再冒进，就算再跳脱，毕竟做了几十年皇帝了，还是有一定的威望的，对大臣也有一定的压制力，让他活着对清廷还是利大于弊。

苏曳对湘军招安失败，他当然乐意见到。

苏曳让她生孩子，并且让她来九江生活一段时间，就是希望她会爱上这样的生活，淡化对权力的欲望。

苏曳轻轻按住他。

“第一个，湘军治下的几个省份，可能不愿意再把原材料卖给我们，包括棉花和生丝，因为他们自己也要开办纺织厂。”

图纸都是现成的，但关键要能自主生产啊。

苏曳点头道：“对。”

苏曳道：“彻底中断它的工业化，并且把它肢解，让它长期成为农业国，人口输出国，资源国，还有工业倾销地的身份。”

曾纪泽道：“最近赵世兄有些身体不适。”

宝鋆道：“现在苏曳不在京城，左宗棠，僧格林沁也不在，其实陆军部在京城是没有主心骨的，所以我们酝酿已久的那一招，该出击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苏曳道：“他们竟然想得这么深远了吗？”

苏全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苏曳摇头道：“不需要，裁军依旧进行。”

如果投降，就要任由苏曳在他头顶上呼风唤雨，甚至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他？

关于这一点，苏曳也思考过很多遍，为何要花巨资建设一条未来注定会落后的电报线？

接下来，威妥玛，英国公使，俄国公使递交上了一份份合约。

当然，这些都是能力问题，而不是道德问题。

虽然袁保中自己跑去打听不会更快，但是却能缓解叔父袁甲三的情绪。

叶赫那拉氏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魄力去解决这个问题，但苏曳有。

因为涉及到洋人资本，苏曳无法动用武力进行强行收缴，也不能进行解体。

她勉强算是一个平衡大师，一个真正的糊裱匠。

苏曳点了点头道：“好，你的工作重心有两个。”

“总之，就是要让你的招商大会，远超过苏曳的招商大会，争夺洋务运动的主导权。”

在沿江别墅庄园里面，抱了自己的女儿。

次日！

如同想象中一样苛刻。

苏曳刚刚回到九江，就要接听大量的汇报。

“几个具体的大型项目，也要清晰详尽。”

“这就让整个清国人看清楚苏曳的无能。”

“届时，我会参加，大英帝国驻上海领事会参加，美国公使，俄国公使等人也会参加。”

“我就不信，心慈手软的母后皇太后能够坐视几百上千名老叟绝食而死。”

苏曳道：“你说。”

袁保中立刻跪下叩首道：“学生，拜见王爷。”

“等到英美财团到了之后，你以两江总督的名义，召开新的招商大会，签订一个更加大的合约。”

但是政治方面的雄心壮志并没有退却，反而到了巅峰心态。

他已经知道了俄皇的意志，这一次大战，一定要实现三个目的。

历史上，袁甲三就是今年病故的。

海参崴的港口遭到尤根子爵海盗大军的大肆破坏后，俄国人又派遣了上万人去修建码头，并且重新修建军事基地，但是目前为止还是支撑不了一个大型舰队的。

因为英国肯定是不会支持这场战争，甚至会在这场战争中完全站在清廷一方的。

而且，她当时公开说的是礼佛半年，此时还有两个多月。

没有这些生产线，没有生产这些步枪，如何能够升级进步。

当然，不完全是因为享受九江这边的生活，而是有其它的心路。

苏全道：“那下一个阶段的生产计划，需要作出改变吗？”

俄国公使道：“曾大人，现在您需要做的是，立刻上奏折给清廷中枢，要求开展全面的洋务运动。并且阐述清楚，你们获得了英美两国财团和政府的支持。”

白飞飞道：“按照你的计划表，我们大概在几年之内，会对日本动手？”

威妥玛道：“当然，我们背后的财团很快就会到达上海。”

必须在他们还没有搞成之前，就彻底毁掉。

白飞飞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电报局。”

曾国藩闭上眼睛。

因为苏曳收袁世凯为学生，对方现在年纪还小，所以袁甲三就把袁保中带在身边。

“第二个，云南那边的烟叶供应，可能会有一点问题，因为你禁绝鸦片的态度，刺激到了那边的地方官府，目前他们三分之一的财源，都是来自于种植鸦片。”

曾国藩道：“威妥玛爵士，几位公使大人，你们之前答应的事情，现在是时候履行了。”

剩下的性价比实在不高，而且也很难教化，裁撤掉是最合适的。

恭亲王府，迎来了一个密使。

接着，他拿出另外的文件道：“这是上海电报局的规划，这是内河运输局的规划，这是海洋运输局的规划。”

李鸿章道：“老师，难道我们就该做鱼肉，任人宰割吗？”

注：终于写完了，没能在十点半完成，晚了二十几分钟。

明天我继续努力，谢谢大家，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