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芳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连累贾芹。
而贾芹听得内心一阵跳动,前世的他,见惯了各种利己主义的言论和事件,就眼前傅秋芳所言,在他看来,实在太难得了。
想到这里,内心也跳动得更加厉害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成功,不能又任何闪失!
自己将人家请来,定要好好地送人家回去,不然,就真如净虚一样,禽兽不如了。
同时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保护欲,下意识瞥了傅秋芳一眼,又急忙移开目光,小声说道:
“傅小姐放心,我非禽兽,绝不会将你献与那李衙内的。”
傅秋芳则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内心跟着轻颤,微微颔首,轻道:
“嗯,奴家相信你!”
这种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让贾芹突然又有些沉甸甸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涌现。
一路无话。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停下,外头的义东提醒:
“四爷,到了。”
贾芹惊醒过来,深吸一口气,看着傅秋芳说道:
“傅小姐,你先在这等着,待我再来请你,你再出来,在此期间,千万别出来。”
傅秋芳自然是言听计从:
“嗯,奴家省得。”
贾芹又看向了冬儿,很是自然地嘱咐:
“冬儿,照顾好你家小姐。”
冬儿也跟着点头:“公子放心,有奴婢在,谁也别想欺负小姐。”
贾芹听后,倒不免觉得好笑,轻轻摇头后下了马车,又嘱咐义东在外头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吩咐完后,这才步入铁槛寺内。
……
水月庵。
李衙内早就来了,正坐在一间禅房中,大开大阖,肥胖的身体将椅子都全部塞满。
“衙内,您看看,都这个时辰了,贾芹这小子,依旧不见来,老尼看他八成是逃跑了。”
净虚围在他身边,媚笑着说道。
李衙内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他敢!他若敢逃跑,看本衙内怎么治他!”
说着,叫了随从来:
“快去看看,贾芹这小子来了没有?”
净虚则劝道:
“衙内,不必去找了,老尼以为,他肯定是逃跑了,这几日,我见他整日不是吹笛子就是见什么老头子,怕不是早就想好要逃跑了。”
“不如现在就立马派人去抓他回来,以免他跑远了啊!”
李衙内听得直皱眉头,又是个急性子,听了这话,便真的准备吩咐人去抓贾芹。
“净虚,你自己贪生怕死,为何就觉得别人也和你一样贪生怕死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贾芹淡淡地讥讽声。
净虚听了,脸色微变,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李衙内却大喜,忙看了过去,就见贾芹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不待贾芹说话,先着急地询问:
“贾芹,傅家小娘子可请来了?”
贾芹看着他一脸急色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心想着世上竟然这样的恶人,理应早些除掉,免得他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心中虽鄙夷不齿,表面上却热情回应:
“衙内,幸不辱命,傅小姐如今就在庵外。”
话音刚落,李衙内便急忙起身,说道:
“既如此,快请进来啊,快!”
许是因为太肥胖的缘故,起身后,连椅子都被他带了起来,贾芹见了,差点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