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带着对大明的七大恨遗憾离世,他死在了大明的火炮之下。
“立多尔衮为贝勒,皇太极为新大汗!”努尔哈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代枭雄努尔哈赤的故事就此落幕了。
多尔衮在床前号啕大哭,而多尔衮的母亲也在同日伤心过度离世。
多尔衮成为了一个丧失父母的孤儿,这一年他才十六岁,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所有人都在忙着,很显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在角落里的少年在想着些什么。
“火炮,汉礼,儒学……”迷迷糊糊间多尔衮倒下了。
“啊,八哥。”多尔衮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床边照顾自己的皇太极。
“你醒了?”皇太极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着凉了。”
“嗯,谢谢八哥。”
“小贝勒醒了?”宫女进来换毛巾,“这两天一直是大汗在照顾你。”
“啊?我睡了两天。”
“嗯嗯,你要照顾好自己啊。阿玛额娘都不在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皇太极和多尔衮还在寒暄之时,外面的人慌慌张张跑来汇报,“蒙古的察哈尔部来犯!”
“好一个察哈尔!趁着我阿玛新丧,就来进犯!”
“不,我觉得这是关内撺掇的。”投降后金的汉臣李炫听闻紧急军报极速赶来,此刻站在门口说到。
“嗯?袁崇焕?”
“是的,大汗,一定是他联合察哈尔打算趁此机会一举击溃我们!”
“依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打!”
“嗯,我也这么想。”
“怎么打?”
“避开明军,主攻察哈尔。”
“嗯?那我大营岂不是不保。”
“大明不团结,袁崇焕新上,其内部老将多不服,袁崇焕建功心切,老将毛文龙等人心胸狭隘,趾高气扬,必然阻止,只要避其锋芒,其内部必然会乱。”
“嗯,谢谢李先生。”皇太极同意,起身就要往外走。
“八哥哪去?”
“我准备亲自提兵去打察哈尔。”
“八哥,我也去。”
“你?还是在家休息吧。”
“我可是辽东比武第一啊。”
皇太极想起来多尔衮还曾经射杀黑熊救了他,“好,那你跟我披挂出征。”
16岁的多尔衮第一次披挂出征,踏上了前往察哈尔的征途。旌旗绵延百里,察哈尔的部队在乌兰布统草原打开阵式。
皇太极大军走到离察哈尔一百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汗帐之内,皇太极坐在大椅之上,主持会议,各个将领在讨论如何进军。
春日的草原还是十分寒冷的,昼夜温差大,早晚还得靠御寒的衣物保暖,跳动的火苗,漫长的黑夜,让穿着单薄衣物的多尔衮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建议直接越过黄冈梁,进军察哈尔,在草原上和他们摆开阵势,用我们强大的骑兵优势,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布伦在沙盘前,一边比划,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李炫站了出来,“我们远道而来,兵马疲惫,察哈尔以逸待劳,我们不适合正面迎击,察哈尔也是马上部落,马上功夫不输我们,这也不利于正面对抗,黄岗梁太高了,山下是必经之路,黄岗梁上,察哈尔必然屯军,我军翻越黄岗梁必然会折损大量兵马。”
“胆小如鼠!察哈尔已经被大明奴役失去了骨气!我们只要率军攻下黄岗梁,那么我们就占据了制高点,察哈尔失去制高点,只能选择和我们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我们不占优势,我们远道而来,他们坚守不出,黄岗梁还是他们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这个汉人,就是明军的奸细!”
“我不是,但你这样像狗子一样乱咬人的行为,一定会把我们的大军带入火坑!”
“好,那你说怎么办!”布伦的弟弟布鲁站了起来,把布伦拉回了自己的位置。
“依我所见,绕过黄冈梁,从科尔沁部借路!”
“从科尔沁走,进入乌兰布统,路线是否太远了,而且会给敌人一种撤退的表象,察哈尔会追上来吗?”
“可以留兵断后,借道科尔沁,痛击察哈尔左翼,出其不意。”
“此计甚秒,但不知先生想过,先大汗新丧,那科尔沁会借我道吗?当年是先大汗封奥土的土谢图汗。”土鲁笑里藏刀,软刀子说硬话,明里暗里互相不服气。
“笑话,难道当今大汗不够威严吗!”
“我没说,你不要污蔑我!”
“好了,好了!”皇太极拍了拍椅子把手,“选一个人带一支小队,去探查一下黄岗梁的地形,兵营人马数量,然后再做定夺。”
此话一出,底下却一个人都不说话了,因为黄岗梁是出了名的险,谁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察哈尔部的人,没有,撤回来白走一场,有,去了可能有来无回。
“怎么都不说话了!”皇太极略带怒气,“刚才不是都很能说吗!”
“大汗,不是我们不说,是因为这探查地形的主帅还得是个精于地理学术,文才很好的人。”
“嗯,我们满人以马上打天下为主,说起文化,那你不是去最合适了?”皇太极示意李炫去。
“臣不行,我是文人出身,武艺和身体不行,爬山勘察敌营不适合我。”
“那就是文武全才,啊,文武全才。鳌拜可以吗?”
“臣愿做小队中一员,但不可做领头羊。”人群中站起一个高大强壮的年轻将领。
“索尼你呢?”
“我不赞成从黄冈梁走,我觉得需要从察哈尔绕路,大不了我去借路!”
“为什么?”
“咱满人的天下,怎么能让一个汉人拎圈转!”
“狭隘!出去,去给我反思去!在我找你之前,你不用来议事了!”
索尼走出门和一直门口静观动向的多尔衮对视一眼。
多尔衮一直听说,三大亲王和皇太极共同主持朝政,大哥代善当年被父汗夺了即位之资,一直内心不服气,索尼应该是他的人,故意在这攻击八哥。
又听得里面几位将领站起来开始攻击李炫,明里是攻击他的汉臣身份,实际上是攻击皇太极的用汉臣政策!
多尔衮在外面听着,在心里说出他们背后的人,“莽古尔泰,阿敏,代善。大阿哥的人还真的不少。”
“我来!”多尔衮在高潮部分推门而入,“弟弟参见八哥!”
“无理!这是可汗。”布伦真的让人讨厌。
多尔衮斜视一眼,“大阿哥代善的人,搅屎棍,从开局就开始瞎搞。”
“对不起,大汗,臣错了。臣参见可汗。”
“免礼,起来,你说你去?”
“是的,臣弟跟扈尔汉学过文,又习过武。”
“但你是否太小了?”
“霍去病17岁已经封狼居胥了!”
皇太极沉思一会儿,大手一拍,“好!你领十五个人去吧!”
“谢大汗。”
今晚是个圆月,风吹着远处的牧草,战马在栓马柱前不老实地来回走,多尔衮等人趁着夜色出发了……
“虎踞龙蟠之势,黄冈梁是龙头,乌兰布统是龙身,风起时,如千浪排潮,风静时,黄冈梁是定势神珠,项羽见了这般的兵形势的排列也不敢断言可破啊。”多尔衮在黄冈梁,察哈尔部军营之外看着,“真是厉害啊!”
“将军,我们如何做?”鳌拜拱手问到。
“破兵形势必须用兵鬼谋!”
“什么是兵鬼谋?”
“诸葛,司马之流派。”
“啊?”
“哈,没什么,你们去抓一些山上的兔子。”
“抓兔子?”
“快去。”鳌拜看着眼前这个十六岁少年,心里开始打鼓,“想野炊了是吗?烤兔子啊?”
月黑风高,崇山峻岭,十五个金军大勇士,在黄冈梁上的树林里抓兔子,鳌拜模仿兔子的样子,在一只灰兔背后一蹦一蹦,“哎呀,我去。”那兔子一个闪身,鳌拜撞到了地上,吃了一嘴土。
“啊呸,该死的兔子,等我抓到你,一定生吃你!”
一群人七手八脚抓那个灰兔子,把他逼到了一块大石头底下,多尔衮一脚踩住灰兔,将它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