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忙伸手拿灯,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上:“世叔,这个时辰不应该早就过宫禁了?您怎的还能出宫呀。”
“只要圣上乐意,宫禁便是形同虚设。”
他心情平复些了,笑了一声,轻飘飘道。
……
唉。
有权就是好。
在皇帝脚边蹦哒也没人敢管。
屋门口有两个守夜的丫鬟,见沈怀瑜朝这边走来心下一惊,屈膝合手道:“见过少爷,江姑娘。”
他颔首,推门大步迈进屋中。
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出一圈圈光环。
江辞随沈怀瑜一同进了屋,合上门转身,看到春宁独自一人伏在桌前摆弄着什么。
瞧见两人进来了,春宁站起身,暗自看到江辞安然无事,才低头恭敬道:“沈大人,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药,热水和细布都备全了。”
“好。”
沈怀瑜头也不抬径直走至案前,撩起袍子坐下,抬手拿桌上的一小瓶莹白的金疮药瓶。
“世叔,这种事安安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您……”江辞见状放下提灯,瓮声翁气道。
“安安,本官让你坐下。”沈怀瑜见她迟迟不作为,勾唇轻声唤她过来。
微黄烛光映衬下,男人容颜愈发昳丽,眉眼含笑,笑得明媚,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
可好看归好看,江辞总觉得这笑容阴森又寒气逼人。
这和刚才那个快要用眼神吃了她的是同一个人?
川剧变脸嘛?
她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拉开沈怀瑜身侧的那只小凳子坐下,摊开左手,露出那道殷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