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那个死鬼老爹的名字吗?”
李来疑惑着打开了门,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大胡子男人走了进来。
大胡子男人反手把门关上后问道:
“你就是李来?和你爹长的真像啊!
你母亲呢?
李来道:
“我娘在里间休息,你是谁?”
男人说:
“我是你爹的结拜兄弟。快把你娘叫来,我有要事要与你们说。”
李来打量了大胡子男人一会儿,虽然对方长的凶恶,但自称是自己爹的结拜兄弟,况且自己家里也没什么财物值得歹人惦记,便把老娘给请了出来。
李来的母亲腿脚不好,又患有眼疾,非得要有人搀扶才能缓慢行动。
大胡子男人一见到李来的母亲里面就诡了下来。
“老嫂子,我是李大的结拜兄弟,这些年你们母子二人受委屈了!”
老妇人听到丈夫的名字,两行浊泪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李大离家这么些年,未曾有音讯传回,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他自己不回来见我们娘俩?
快,快起来说。”
大胡子男人站起身扶住李来母亲的手臂,同样哭着对李来他们说道:
“哥哥多年前犯了事,跑到山里落了草。他一直很挂念你们俩,可毕竟是逃犯,就一直不敢回来。
前些日子,我们兄弟几人劫了一趟镖,可谁曾想,那居然是官家的镖。
我们寨子被山带上百名官兵给端了,李大哥哥也死在了那里。
哥哥临终前让我把他的那一份带回家中,交由你们母子。”
说完,大胡子男人便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袋子虽不大,可看着里面沉甸甸的。
“嫂子,我也要抓紧时间跑路了,你们多多保重!”
没等李来母子多说什么,大胡子男人便夺门而去,一晃就没了踪影。
李来先将老娘扶到凳子上坐着,然后才走到门口探出脑袋,看看没被周围邻居注意到后,才把门关死。
老妇人坐着凳子上无声地呜咽着,时不时用满是补丁的袖口抹抹眼泪。
李来走过去安慰着。
他从小就没怎么见过他这个爹,所以此刻也没有太过伤心。
见母亲停止了哭泣,李来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袋子上。
掂了掂,袋子里发出了金属碰撞上声响。如果里面是银子的话,可能有五六十两。
把油灯再挑亮些,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一锭一锭的银元宝。
李来眼睛都瞪直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两。
他的老母亲看不清,便问李来袋子里是什么。
李来激动地抓着老母亲的手臂,说道:
“银子,是银子。
娘,这会儿咱们有钱了,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李来说着,还抓起两锭银元宝放到母亲的手里。
李来的母亲听说是银子也很高兴,摸着手里的银元宝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可没笑多久,他母亲又皱起了眉。
“儿啊,这是你爹打劫来的,是不义之财啊!”
李来还在兴奋头上,说道:
“管他什么不义之财,爹给咱们的就是咱们的。那些官老爷整日花天酒地,花的都是咱们贫苦人家的血汗钱,那才是真正的不义之财呢!”
李来拿起银元宝在手里欣赏,可没心喜多久,他也笑不出来了。
这些银元宝底下都刻着官印,这是官银啊,搞不好就是李来父亲为此丢了命的那些官家财物。
李来这下子也犯了难,如果这些银子被官府的人在自己家给找到了,那可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说不定还要掉脑袋。
可要是为了消灾避祸就把这些银子给交到官府呢?
自己好不容易盼来了翻身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放弃了,没半点好处不说,还要被别人笑作愚蠢,多半还要便宜了那些官府里的大老爷。
李来背着手来回踱着步,苦思了半天。
“对啊,我把这些官银的官印给磨掉,然后再砸成碎银不就行了!
把这些银子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过一段时间再装作是我在河里捡到了几两碎银,这样一小点一小点地拿去用不就不容易被人察觉了吗?”
把老母亲送回到里间休息后,李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实施起来。
因为常年靠屠猪斩骨过活,李来的臂力惊人,没几下就把那几锭银元宝变成了散碎银子,有官印的地方也被磨去了。
现在李来开始想这碎银该藏在哪里才安全。
按大胡子男人的说法,官府已经被惊动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差人来捉拿大胡子男人,并会四处寻找丢失的官银。
藏在家里固然是不安全的,藏在外面自己又不放心。
想来想去,李来想到了一个人,自己暗地里的老相好,玉兰。
玉兰是大户人家主母的丫鬟,从小与李来相识,说得上是青梅竹马。长相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了,不然也不至于被她爹卖给人家做丫鬟。
玉兰也同样爱慕着模样俊俏的李来,对李来说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要不是家境不如李来的意,不然两人早就成婚了。
打定了注意,李来就将五两碎银藏于家中猪圈,带着其余的碎银就出了门。
此时早已夜色正浓,人迹罕至。李来小心翼翼地来到那户人家的围墙外,对着玉兰所住的房间学起了猫叫春。
不一会儿,玉兰便翻墙跑了出来,娇羞地对李来道:
“李来哥,不是说好明天以后才能来找我的吗?今天人家实属不便啊。”
李来不废话,一把抓起玉兰的手就往树林里快步走去,弄的玉兰脸上更是羞红一片。
可在路上,玉兰就听到了李来身上传来碎石碰撞的声音。
来到一个树下,李来把那包碎银拿到玉兰面前打开。借着月光,玉兰往里一看。
“呀!哪来这么多银子啊?”
玉兰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