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太说着,脸上不由地露出自豪的神情。
“啊!伟大的赤龙国智慧。”
麦格也跟着感叹。
同样身为医生的加里森对国医很感兴趣,连忙接话道:
“赤龙国古代医术的确很神奇,很多治疗手法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解释不了,更准确的说是无从下手。
其中的四诊,望闻问切,我还大概能理解,毕竟这也能看作是长期累积的经验和规律,靠的是观察和总结。
可国医里的针灸治疗法我和我的医生朋友就实在无法理解了。
我们专门去过赤龙国人开的国医馆研究针灸。我也亲自体验过,那的确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
然后我就问那位为我们针灸的老人这是什么原理,还问了他这么多的穴位是怎么被发现的。
一开始那位老人是用古赤龙语解释的,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国医典籍。
我们当中有一个精通赤龙文化的医生懂古赤龙语,他跟我们解释了很久,我们也讨论了很久,还是没法理解。
然后我们又缠着那位老人请教疑惑,一开始老人还是愿意跟我们一起讨论的,可后面那位老人可能是被我们问烦了,就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更不知道这些穴位是怎么被发现的。
老人还说这是他小时候跟师傅学了很多年学会的,师傅是这么教的,自己也是这么学的。
其他的知识也是从一些国医典籍里学到的。最后老人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很深刻。
他说西医就像火箭探索宇宙,从蓝星向外飞,国医就像潜水艇探索深海,从蓝星表面往更深的地方前行。”
在场的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加里森的发言,连那个中年女人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书。
加里森喝了口酒接着说: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聚在一起研究穴位是怎么被发现,只要知道这个的答案,针灸治病的原理也就不难推测了。
我们想过很多的假设,其中最能让我们都觉得有可能的是意外受伤假说。
想象一下,有一个古代人每天都要外出干活,有一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头疼,也没有什么办法缓解。但是今天不去干活的话就会没饭吃,就只好强忍着头疼出门干活。
就在他干活的时候脚不小心踩到一块很尖的石头,那个古代人疼的龇牙咧嘴,心想自己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头不疼了,古代人就以为是这块石头拥有治疗头疼的魔力,然后收起来带回了家。
以后家人、邻居一头疼就用这块石头戳脚底板。
就这样,这个…这个…张以太作家,脚底有个治头疼的穴位叫什么来着?”
张以太想了想回答道:
“涌泉穴”。
“对!涌泉穴就这样被发现了。”
说罢加里森向着众人举起了酒杯,然后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可紧接着加里森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
“可是这个猜想依旧不成立。”
除了张以太,另外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显然,这几个老外对赤龙国的针灸不是很了解。
“虽然是巧合导致的,但这也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就好像苹果掉在了牛顿头上才有了万有引力的发现。”
说话的是修士汤姆,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加里森。
加里森没有回答汤姆,而是看向了张以太。
张以太领会了加里森的意思,坐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牙签。
他不确定外国人用不用牙签,所以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一盒。
张以太从里面取出一根牙签展示给在坐的几人看。
“一个穴位的大小差不多就跟这根牙签一样大,用来针灸治疗的银针和头发丝差不多粗细。
穴位的反应区就好像射箭的靶子一样,一圈套着一圈,穴位是中心,如果用针的时候没找准,刺的位置离中心稍微有一点距离也有作用,但效果会差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一针扎下去可能几分钟分钟就有效果,有些人可能要扎几次才有会效果。
像这样细小的穴位在人体有几个你们知道吗?按照最广泛的说法,人体有365个穴位,刚好对应一年的天数,不过也有人说人体的穴位有四百多个,这个我也没仔细研究过。
在腿部的穴位相对距离宽点,但在头部的穴位可以说是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
发现了涌泉穴的时候可能是石头刚好扎到了那个点,那其他的三百多个穴位呢?每个穴位的作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总不能是谁病了就用石块一点一点的在病人身上试吧?”
张以太说完,众人陷入了深思。
这时,中年女人合上了书缓缓的说道:
“7%的液体,3%的蛋白质和脂肪能组成什么?”
张以太一时没听明白,加里森则轻轻微笑地答道:
“大脑”。
“没错就是大脑,我们的大脑,所有动物的大脑。
就是这三种最基础的物质组成了脑核、脑缘系统、大脑皮质等等,然后又共同组成了我们颅骨里的这玩意儿”。
中年女人说着边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这跟我们身上赘肉的主要成分差不多,可两者的组成和用途却大相径庭。
于此类似的还有昂贵的汽油和不值钱的塑料袋,这两者的原材料都是石油。
我们的世界和我们的生命就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张以太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没有说话。
旁边的麦格连忙向张以太介绍道:
“这位是贝拉博士,著名的生物科学家。昨晚你完成最后的测试时她也在场她将和你们一起去见总会长。”
张以太一听贝拉当时也在,脸顿时就红了,因为那会儿自己是光溜溜地从石棺里爬出来的。
加里森见状立马转移了话题。
“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说完便站起身向张以太和贝拉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那出发吧。”
贝拉也站了起来向加里森回敬了一个点头礼后便径直走出了屋外。
张以太见贝拉走远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加里森把手搭在张以太肩膀上。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多年前,我从石棺出来的时候她也在场。”
听罢,张以太也把手搭在了加里森肩上。
古老的餐桌前,两个男人相互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面露难堪之色。另外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在角落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