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包,老爷子背着手把云谣的爹叫到房里,摇曳的光影下,老爷子显得更老态,似乎会随着火光变得微弱,甚至消失。
作为儿子看到这幅景象,心也跟着被揪了出来。
“宜儿。”老爷子吐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
“诶”云丰宜不自觉声音也低下来。
“阿谣打小聪慧,漆坊能在她手里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有可能还能走得更远。”
“嗯”
“之前为了漆坊,阿谣年龄又小,有人问起对外说阿谣是要招婿,我看薛家这小子,品性也不错,就是这家里肯定不同意赘婿,我就想着这漆坊给阿谣当嫁妆,坊里的出息就给两成给简儿,两成给你,剩下一成我跟你娘留着傍身,百年之后若有剩,你们再平分了吧。”
“爹,你看上薛家那小大夫啦?阿谣是个有主意的,还是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小子吧。”这就是云谣的爹,作为长子,能整天不务正业的原因吧,完全没抓着重点。
“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当爹的,你就说我刚刚的提议你同不同意吧。”老爷子茶杯重重一放,抬眼大骂。
“我没意见,就是阿谣的脾气相公定要合意的,爹,我们还是问问阿谣吧。”这是他爹自从他娘死后第一次骂他,但老头一生气,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就没了,他反而舒坦了,感觉还要劝劝老头。
“滚回去好好调你的色。”老头也头疼,他这儿子果然不着调。
第二天,云谣她爹云丰宜纠结着要不要跟阿谣透点风声,结果赵府就来人了。来的是一个管家,在赵老爷跟前伺候的。他盯着眼前未及笄的女娃,想着那上面的确刻着云谣二字,想到大公子那天就是被一个半大小子忽悠的,脑子灵光一闪,问了一句:“听说东西是个小子送的。”
云谣是能够很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不信任,但对方问起那天的事,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找个借口拒绝合作?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回答了:“是的,晚辈深觉滋体重大,不是在下区区一个漆坊能做决定的,且大公子仁义,不怪罪于我,这才把生辰礼送了过去。”
老管家垂眼看看阿谣的手,这可不是一个小娘子的手,手上的老茧清晰可见。既然这件事是这个小娘子做主,也是个机灵的那就好办了。
“这次老爷大寿,大公子主要想好好热闹热闹,宴请宾客外,感念赵家族人甚远,大奶奶说了,各个主子跟前出去的人也可上府热闹热闹,沾沾喜气。”老管家说完准备起身告辞。